但听得嚓嚓拔剑出鞘之声响起,眼前寒光闪动,众道士的剑就要一齐刺出,赵正却大叫一声不要,首先想到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孩子,担心伤着了两个小孩,伸臂将他两环抱住,扭身拿背去挡那些刺来的剑。
善水门都是正义之士,赵正在他们眼中虽是妖人,但见他行事仁义之事,行为可嘉,纷纷将剑停在半空,两个小孩不知从何而来,当问明白了再行定夺。
屈大或点点头,众道士还剑回鞘,赵正见剑没刺过来,惊奇地回头而看,却见屈大或满是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
屈大或淡淡一笑,道:“赵兄,如何弄成这幅模样,你来落弧山所为何事,这两个小娃子又是哪里来的?”
他见赵正畏畏缩缩的,脸上满是惊惧之色,分明是知道自己以处于任人宰割的绝望处境,心里担忧赵正困兽犹斗,故和颜悦色地相问。
“什么?这里是落弧山?”赵正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环眼向四周看去,山秃崖高,云近天远,果然有些是落弧山的模样,石之纷如怎么将自己带到了落弧山呢?先前他随师兄们来过落弧山,知道落弧山有一本天下之人人人欲得的宝书,连师父也垂涎良久,只是不能实现愿望,石之纷如送自己来这里必有用意,他脑袋里由不得想道,难道是石之纷如有意让自己得到宝书,成就霸业吗?石之纷如心里不是一直想让自己有一番事业吗?
他虽然不知道石之纷如为什么会屡屡眷顾于自己,每次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但这次一定也是石之纷如照顾自己,给自己一次机会了,可石之纷如哪里能知道自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呢?
唉,再争取这争取那的,不是自讨苦吃吗?想想人生本来就已经很苦了,何必苦上加苦呢?做得人上人又能怎么样呢?
他一直深信自己不会成功,所以成功便一直与他无缘。
而一个人要想得到他从未得到的东西,比如梦想,就得做他从来都未做过的事情;而无欲无求的话,他的人生也就懈怠也就空白了,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做人得有理想。
赵正机遇之奇,实在是古今所未有,先是吞吃了东门谷禹余粮和木为西芝两味神药,又吃了公羊居千年神药,又在黑沙鼎中被炼制的人药合一,连亘古以来被封存的妖魔石之纷如也为保性命,不得不与赵正的头发合二为一,成为了赵正身体的一部分,而这诸多因素加起来,赵正的身体内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足可以傲睨天下,让人妖魔三界胆寒了,真可以“得天独厚”来概括了。
而可悲的是赵正深藏重宝而不知,任自己的潜力深深地潜藏,这也可以说是世上最可悲哀的事情了,而石之纷如屡屡想唤起赵正的潜能,虽然偶尔小有功效,但总是不能维持,就如昙花,一现之后便即败落,石之纷如几次失望,但心灰意冷之下,又不得不屡屡振作再起,因为遭遇黑沙鼎之后,他已永远地成为了赵正身体的一部分,永远地只能存活在赵正的头发之中,赵正的兴衰便是他的兴衰,赵正的荣耀亦是他的荣耀,所以他才能不厌其烦地苦口婆心地训诫赵正,有时也使他处于一些困境中,激发出自身的潜能来,无奈赵正也正如自己所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赵正所遇的这些奇遇要是放在别一个人的身上,怕是早会加以利用,而早就名扬四海了。
推而广之,在坎坷的人生生涯中,有些人是心强命不强,有些人是命强心不强,有的人有奋斗向上的心,但是自身条件极差,在生活中屡屡遭挫折,羡慕他人的外部条件;而有的人自身条件极优越,但自身不思进取,得过且过。这两种情况在生活中随处可见,让人常常生出老天不公平的喟叹来,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要是事事都能合乎人心的话,那也就不叫做大千世界了,那也就没有大千世界千奇百怪的人了,那就雷同了。
只能是哀叹一声:天实为之,为之奈何。
众道士见赵正脸现讶色,竟不知这里是落弧山,都颇为的惊奇。
忽然孟大得在赵正身后看见一个包袱,一把提起来,交给师兄,赵正见他们拿走了包袱,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来,屈大或察言观色,看见了赵正的神色,不打开包袱,掂了一掂,觉得包袱很轻,冷然道:“这里是什么?”
赵正知道那件包袱里是师兄们拼命要抢夺回来的,但里面具体是什么,他却是不知道,想到现在落入善水门手中,怕是拿不回来了,惊慌失措道:“没…那里什么也没,那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他的脸色惊慌,分明是非常在意这个包袱,从他的脸色中众道士便察觉这个包袱非同小可。
屈大或轻笑一下,将包袱的系带解开,里面钉子、手帕之类的东西便一股脑地掉落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杂物捡起,细细地辨认着,乍一看,这些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杂物,但细细一看,这些东西上面皆有符箓文字,他虽猜不出是什么东西,但一定不是平常之物。
屈大或面色凝重,上前一步,向着赵正道:“这些究竟是什么?”
语气之中,带了一些不易觉察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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