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稚眼睛紧闭,耳朵侧起,似乎是在仔仔细细地防范着牛头妖的的来袭,听的牛头妖并未来袭,反而有些气息不继,冷冷地说道:“杀妖灭魔便是我正道中人的分内事。”
牛头妖反唇相讥道:“我看杀生才是你们的分内事吧,不要多费口舌了,要杀便来杀吧。”
豪迈中竟带了一点点的凄凉,他自从无端被善水门追杀,便对人类深恶痛绝,但赵正几次三番的救他性命,他还是对人类有一点点情义的,这次韩稚无端挑衅,更是激发了他容忍的底线。
这几日张仁李义宋直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他早就忍不住想大开杀戒了,但碍于恩人的面人,一直对他们不闻不问,一直容忍着他们在自己的山洞中吃喝拉撒,现在他把积攒的怒火全部发散出来了,向着韩稚。
两人又当空大斗起来。
张仁众人见他们久战不下,看来韩稚要胜了牛头妖怕是不易,互相商量着赶快偷偷溜走,但两人相斗将唯一的一条路径都占了住,一时还很难走的开。
四人在这里好生焦急。
忽然只听嘭的一声大响,众人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牛头妖与韩稚两个身子双双分开,各自向着相反的方向掉落,原来他俩刚才各自出了一掌,分别击中了对方。
两人都是出了全力,这一掌击在对方身上都是觉得气血翻滚,都生生地被对方击的落下地来,要想站立起来,一时胸口堵塞,竟是站立不起。
张仁见状慌忙说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便拉着四人快走。
却听牛头妖叫道:“恩人快快将那瞎子擒获了。”
他刚才与韩稚打斗之际已望见赵正几人在拐角处相望,现在自己受伤,他们怎会束手旁观呢?
韩稚想不到周边竟还有人,慌得手足乱摆,要想站起来,胸口闷疼闷疼的,四肢又使不上力气。
大叫道:“你把你的狐朋狗党都叫出来吧,我韩稚认栽了。”
虽然颓败在地,还是一脸的正气凛然。
张仁上前一步,叫道:“老英雄莫怕,是我们。”
接着他将自己一行也曾经去陈家宅子捉妖的事说了,并表示坚定地站在韩稚这一边。
韩稚很是高兴,想不到竟会绝处逢生,喜道:“快,快去将那妖怪的头颅割下来。”
张仁李义宋直稍微迟疑了一下,虽然牛头妖已被打到在地,可自己本领低微,他要是来个临死挣扎,自己可是吃不消的。
张仁从洞中出来时特意捡了把钢刀作为防身,这时把钢刀往李义手中一递,道:“快去。”
李义一呆,“我?”自己难道不害怕吗?他把钢刀顺手递给宋直,道:“听到大师兄说的话了吗?”
宋直还没有反应过来,顺手接住钢刀,待反应过来才知道是要自己去砍下牛头妖的头颅的,他对牛头妖虽然恨之入骨,但怕还是大于恨,将钢刀往赵正手中一放,道:“赵师兄……”
赵正一愣,韩稚已催促道:“快,砍了妖人的头颅没有,待妖人恢复气力,你我都难逃一死。”
张仁李义宋直也催促道:“快啊。”
赵正手捏钢刀很是尴尬。
牛头妖想要站立起来,但一动之下,胸口一口气便憋得喘不过来,真不知道是自己不济还是对手太过于厉害了,这么两三下便成了两败俱伤之势。
他看着赵正握着钢刀对着自己,那分明是要来杀自己了,心中一寒,说道:“你杀了我吧。”
赵正手握钢刀,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很是尴尬,但牛头妖自己怎么能杀呢?
但师兄弟们的话自己又怎能违背呢?
他虽然自小便受周围的人耳濡目染,对妖怪深恶痛疾,但真正遇到要杀妖怪时,自己便下不了手,更何况自己还救过这妖怪几次呢?
张仁等得不耐烦了,“赵师弟,怎么还不动手,这也正好是给你一个练胆的机会,你不会是害怕吧。”
李义瞟了一眼赵正痴痴呆呆的模样,真想上去替他了结,但是这也太有些危险了,只有耍嘴皮子说道:“赵师弟,你不会是顾念妖怪放我们一马的事吧,在你心里真的还分不出人妖之别吗?人是人,妖是妖,人再怎么做错事,人也是人,妖再怎么做善事妖也是妖,赵师弟,你要好自为之了,你现在所做的事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背后可还有我们,还有整个浮寿山,你的一举一动都要带给师父好的或坏的名誉呢。”
李义侃侃而谈,赵正只觉得师兄说的极是,无可辩驳,可是要自己亲手做这样的事情,这总是有些太那个了。
他朝身后的宋直看了一眼。
宋直鄙夷地说:“看什么看,没人能帮你,你是想让我们回去告诉师父你曾经救过妖怪的事情了,你真是大逆不道,别人杀都杀不过来,你还要去救,幸亏这次有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可不要错过啊,你只要上去轻轻将那妖怪的牛头割下来,回去以后我们一定在师父面前替你求情,说你虽曾经助纣为虐,现在已完全改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