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尘与魏踏绷紧的神经即刻爆发。
他们在还没有看清楚是否是刚刚对峙的对方时,便双双出击。
而那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正仓皇出逃的四使没来由的又遭攻击,怒火上又被燃了一把火,反身便与两人战了起来。
四使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断臂处虽然依然疼痛,但怒火燃烧之下,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几十招之后,白微尘和魏踏才看清楚自己所站之人并非对方,而是另有其人。
一个长得像是四个人,但又明明是一个人的怪物。
他们心下都暗暗叫苦,自己没来由招惹这样的一个怪物。
数招之下,已感觉出这怪物虽然身受大伤,但完全如四个高手合起来一般,而四人的身形似乎长在一起,饶是如此,怪物挥动臃肿的身体却如臂使手,如手使指一般,着实不好对付。
他们现在要想推出来,已经是不可能了,与高手对决,最忌临阵分心,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
魏踏的几番攻击之下,仅仅抢得数十招的头筹,愈往后愈觉得吃力,怪物毕竟是六只胳膊,他双臂只能招架得住一半的攻势,来怪物的攻势又是异常的猛烈,有那么一点点困兽犹斗的感觉,自己这是何苦呢?
无意中瞥见白微尘,虽然应对吃力,却是一派沉沉稳稳的架势,心里自己幸亏没有早早发难,不然自己是否能胜得过白微尘这时得大大打个问号了。
他也此时心里暗自担忧,要是白微尘临阵而走,只留下自己与这怪物对敌,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怪物在盛怒之下,岂不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么?
他岂不知白微尘有想走的心,但没想走的力,与四使对敌,要是同时与两人相斗,自己还胜算在握,现在同时与四人相斗,自己真是有些力不从心,而这四人四使依然合而为一,更与那分开来的单打独斗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魏踏招架了一部分的攻势,但自己还有一旁的公羊紫花,又不免稍稍分些心,公羊紫花平日里仗着一柄剑,自以为砍砍削削的便所向无敌了,如今碰到这大阵势才知道自己所学有限,现在连边都挨不上去,更谈不上去相帮了,只好站在一旁焦虑而观战。
四使在断臂之后的剧痛之下,仍然沉着应战。
渐渐消失了初交战时的仓皇,而代之以平心静气。
白微尘身形晃动,如一片白光般缠绕在四使的身周,四使除了两只手护住玉屏风散外,其余五只臂膀飞舞开来,抓拿攥夺,无不使出厉害之极的招数来。
魏踏步伐沉稳,时而退后,时而前进,总是脱不开与四使对敌的十步之外。
再战得小半个时辰,魏踏忽然胸口中了一击,他呛啷啷的倒退几步,稳住身子,吸一口气,忽然肚腹膨大,双腿打开,步子方正,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向四使走来。
初头走过之处还在地上留有脚印,待买了十几步,脚印越来越模糊,最后竟看不出来了,而这时,魏踏的身形已稳稳地踏在了虚空里。
在虚空里一个脚步一个脚步地踏着而行,就仿佛在他身前有一段看不见的台阶一般,他就只管那样一步一步地拾阶而上。
白微尘看见魏踏这般举动,根本来不及惊讶,这时四使已将全力都放在了他身上,眼看着魏踏一步一步地登天而上,甫甫已离开他们头顶有两丈多远,白微尘暗暗叫苦,魏踏怕是要自己逃走了,把这个怪物丢给自己单独对付。
自己有什么闪失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紫花姑娘,他趁着抢斗的间隙间,几次挥手让紫花快走,但公羊紫花却无动于衷,一双大眼睛还是关切地注视着他,满带着焦虑与担忧。
在四使疾风暴雨的猛攻之下,白微尘知道这样下去可不行,慌乱中只得叫道:“紫花姑娘,快去找人相帮,我支撑不住了。”
他也是灵机一动才这么叫的,不管有没有救兵,先让紫花姑娘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
公羊紫花果然一醒悟,自己只顾站在这里担心能有什么用,还是叫人过来相帮才是,朝白微尘望了一眼,
怕分他神,什么也没说,重重地嗯了一声,便赶忙奔了出来。
白微尘瞥见公羊紫花远处的背影,心头才渐渐放松下来,抖擞精神,从正面向四使攻去。
魏踏早已迈着步子不知走到哪里去了,偶尔撇撇天际,已望不到他的身影了。
白微尘独自战斗,忽然有一种很凄凉的感觉,真想就此脱手。
然而,就在他精疲力尽,想要放脱之时,忽然一股急速的风声在头顶想起,举头而望,一个庞然大物如小山般自头顶而落,直直压向他与四使。
白微尘大惊,不知是何怪事,但那物事落速之快,匪夷所思,一时之间,只觉得呼吸也被压迫的沉重起来,胸口被那气势压抑的憋闷。
他还未能有什么动作,只见眼前一花,嘭的一声大响,那小山一样的物事就在身边一晃,然后迅速无伦地弹起半空中,而对面的四使又是一连串经久不息的惨叫,而四使肩上的一个头颅已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