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存的那只牛头妖见转眼间两位同伴皆罹难,悲从中来,狂吼一声,双角向武大和抵去,右足一点,踢来方大同单大新同一方位刺来的长剑,左脚向着宁大莫与楚大坚后背踢去,双臂挥掌逼开左右两道士,他方才敌屈大或一人尚自是屡屡受挫,此时悲痛伤心,奋不顾身的拼命,以一敌七,反而逼得众道士连连退后,所谓一人拼命,百夫难挡,万人必死,横行天下,七个道士虽然技艺非凡,但遇到此种如着风魔的妖人,也是心有顾忌,不敢贸然与之交锋。
屈大或道:“大家小心点,妖人疯了。”长剑挥舞,直取牛头妖中宫,牛头妖斜腿两步,左肘已击在方大同右手腕上,方大同啊的一声,右手中长剑脱手,牛头妖身子前扑,一把将要落地的长剑接住,右腿斜扫,单大新宁大莫猝不堤防,一同被扫到在地,牛头妖举剑斜挥,正与孟大得挥来的长剑相交,他的力气好生大,孟大得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中就要剑柄拿捏不住,急忙急退两步,才不至将剑柄脱手,牛头妖越战越勇,混不管全身上下已经血粼粼的一片,他的面目此时看起来也分外的挣扎。
原来无柄见这几个道士身手狠辣,只怕他们看出了自己的行迹,他躺在地上,不细细瞧得话根本瞧不出是个人来,他几次三番地催促赵正趁道士们打斗之际离开这是非之地,但赵正听若罔闻,可能是被这血腥厮杀吓懵了,要是道士们发现自己的妖人相貌,一定不会善罢,自己自思要是单打独斗的话还可以,要是被这群道士群起而攻之的话,自己胜算不大。
那牛头妖起初还越斗越猛,但渐渐的力气乏了,胸口一起一伏的不断大喘着粗气,显然是先前用力过猛,现在已经力不从心了,他虽手中握了剑,他显然是不谙剑法,没几个来回便觉得长剑在手十分的不便,右臂后扬,便将长剑甩向对面的屈大或,屈大或见剑挟劲风向自己飞来,手中长剑直直便去挡格,那柄飞来的长剑遇了阻碍,当啷一声,便掉落在无柄身侧,方大同一纵身,便去拾取自己长剑,但他甫一靠近无柄身旁,立刻大惊,无柄全身膨胀,但耳目口鼻肢体皆具,若论相貌看起来,真是比妖怪还要妖怪。
方大同哪曾见到过这样一副尊荣的妖怪,立刻大叫:“大伙儿快来,这里有妖怪。”
更不答话,拾起地上长剑,便向无柄刺去。
无柄心里大叫不好,身子飘起,横腰一扫,将赵正斜斜扫在自己背上,左手一掌逼开方大同,在身边的一株小树上一拔,身子便向前飘去。
众道士听得呼喊,见方大同这边又有变故,其余人依然与牛头妖打斗,屈大或宁大莫赶来支援,牛头妖一下少了三个强敌,轻松了许多。
方大同一剑刺去,被无柄掌风逼开,又追上去连刺三剑,无柄身上驮了一人转侧便不十分灵便,赵正在他身上颠来倒去的摇摆,差点要跌落下去,眼见方大同刺来的三剑,连连摆手大叫:“不要,不要。我们不是妖怪,不是……”
这时却有当当当三剑击来,将方大同刺来的三剑一一化解,方大同抬头一看,却是师兄屈大或挡了他的三剑,无柄飘速甚慢,宁大莫已绕过几棵大树在前阻住了他们,无柄见背道士们阻截,心想自己负了一个人逃走已然不便,事到如此,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便默不作声停了下来,赵正从无柄身上爬下来,紧紧地将无柄护住,道:“我们不是妖怪,你们莫要滥杀无辜。”
他先前看见众道士残忍屠杀牛头妖,心头没来由的无明业火焰腾腾燃起来,说话便不再顾忌。
方大同怒道:“我们哪里滥杀无辜了,我善水门行事光明正大,嫉妖如仇,妖人见之,必将杀无赦。”
他故意将“杀无赦”三个字说得重重的,眼光瞟了一眼赵正,见他长得不像妖人,又狠狠地瞪向无柄,只待师兄一声令下,便上前诛之。
赵正听得善水门三个字,忽然想起以前被沈灿若掳到不知什么山里时,便听得那两个发牢骚的吴师兄小三说了好几个善什么门的,不过他记忆不佳,大半都忘了,只记得沈灿若及师父无名子是善炉门,他们都是什么门的锁的,一定是一家人了,想起沈灿若惨死,不由得黯然神伤。
只见那屈大或抱拳向赵正一揖道:“阁下请了,不敢动问阁下高姓大名?”
赵正见这人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顿时心生好感,报了自己和无柄的姓名,讲了无柄身体变形之因,乃是受伤后误食莫玩道人药丸所致,自己与无柄来自浮寿山,并非妖人。
赵正怕道士们伤害无柄,违心地又撒了个谎,他撒的吞吞吐吐,但屈大或三人听得天下有这神奇的药丸,都听得惊奇不已,都没有顾虑到赵正用一种撒谎的语调讲着这些话。
屈大或默默听完,道:“原来如此,得罪了。”
这时与牛头妖相斗的四人也赶了过来。武大和大叫道:“剩下的那只妖怪也解决了,那只妖人好不难缠。”他额上潺潺汗出,看来着实费力不少。
楚大坚道:“多亏了大新,那一剑刺得可真够及时的。”
单大新道:“那妖人在咱们四人围攻,任他插翅也南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