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还可以说是自己的幻觉,可是那老婆婆那小女孩,却是实实在在的所见,自己与老婆婆的谈话现在还历历在目身犹在耳。
“老婆子的老脸没人要了,小哥,你生得这般俊俏,可要小心自己的脸被抢走啊!”
赵正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噤。
前方有什么东西专门抢劫人的脸吗?小女孩的脸就是被他们抢走了吗?
我的脸?他不自禁地拿手掌摸摸自己的脸,鼻子,嘴唇,眼睛,都还好好的。
这时他偶一回头,发现自己头顶少了什么,稍一思索,是叶无柄不见了。
赵正一惊。
这时只听另一边的宋直大叫:“有完没完了?我刚睡着……”
愤愤地坐起来,口里鼻孔耳朵里已塞得满是干草。
不眠弯下腰看着他,笑嘻嘻地说:“宋英雄终于醒转了,小道一直思索你刚才未讲完的故事情节,一直未得其解?”
宋直哭丧着脸道:“道长饶了我吧!”
倒头蒙脸又趴下,这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仰头道:“我现下终于知道道长法号的涵义了。”
赵正见宋直也醒来了,急急告诉他们无柄风筝不见了,宋直不眠并不怎么关心,淡淡地道:“被风刮走了吧!”
赵正却心里有些焦急,想着自己明明压在头顶的,不可能被风吹走,可是要一万一真的被风吹走,无柄在空中飘荡,最后……最后,他想到无柄可能被风吹到荒山夜岭,他身子不能自作主张,最后免不了会被活活饿死。
赵正想到这些,一颗心不由得悬了起来,虽然无柄是一个曾经想杀死自己的妖人,但是落到如此惨境,实在也是可怜之极,他在妖氛中全身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现下又被莫玩整治成了风筝,生平之惨,实在莫过于此,要是他能够改好,以后安安静静地生活,那也未尝不可。
赵正想着心事,坐立不安,想出去寻找,又惧怕黑暗,想坐以待旦,又如芒刺在背坐不安席。
他把心思告诉宋直和不眠,他俩都嗤笑一声,置之不理。
赵正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坐着再等,免不了时时看着牛棚外黑漆漆的夜空。
宋直打个长长的呵欠,不满地望着不眠,道:“你吵醒我,现下满意了?”
不眠笑两声,不做声。
宋直躺下坐起,坐起躺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愤愤地道:“赵师弟咱们走吧,找你的风筝去,我现下看着老道就心烦。”
赵正大喜,有宋师弟陪着,自己总可以胆子大一些,不眠见宋直生气,道:“别啊,你给我讲了那么多的好听故事,现下我讲一个给你听吧。”
宋直哼一声,随着赵正走出棚外,不眠也讪讪地跟着走了出来。
其时亥时刚过,正将近子时,三人走出外面来,星月淡淡,满眼都是黑乎乎的,哪里能看得见一点点亮光。
宋直有些胆怯,道:“我看风筝已被刮到天南地北了,咱们还是回去等天亮吧!”
赵正正四处瞭望有无无柄的形迹,这时不眠好像看到了什么,向着西北方向一指道:“快看,快看。”
两人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远的远处,似乎有一片的亮光,时隐时现的。
宋直心下大聚,黑天半夜的哪来的光,一定不妙。
不眠道:“不急,再仔细看。”
再盯着看时,只见那亮光慢慢的看的真晰了,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似在天边,飘渺无以预测,三人正聚精会神细看之间,忽然眼前不远处天空飘起一物,黑乎乎的庞大不堪。赵正没来由的右眼光芒一闪,那物事不是无柄风筝是甚么,心下大喜,奔上前去。
无柄正悠悠荡荡地飘在空际,三人奔到近前,无柄却又无声无息地立在了前面不远处,你不动的话他也不动,你一动,他也便飘飘荡荡地向前移着。
不眠气喘吁吁地道:“这可不妙,咱们哪能追得上风刮的速度?”
赵正焦急大叫“无柄无柄”,叶无柄毫无声息。
宋直道:“见了怪了,这个死风筝,咱们追上去抓住他。”
几人又往前奔了一程,风筝每每仿佛就在眼前,可就是够之不到,再奔一时,还隐隐能看得到拴无柄的长绳直直垂到地面。
借着微弱的亮光,众人可以看见无柄悠闲自如地空际飘着,他的身子****,只是看不见他的面目,赵正猛跨前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就要够着绳索,但还是差了分毫,他再上前几步,风筝却又在一丈之外了。
宋直挠头道:“真是邪门,”
眼看着风筝又端端正正地在前方不动了,他踮起脚尖,轻轻地轻轻地,迎了上去,这次再没见风筝躲闪,宋直看准机会,甫甫便与风筝相差三四尺之地时,宋直屏紧呼吸,一个箭步直扑上去,左右手双双伸出就去攥绳,双脚也不歇着,一上一下就要将绳索缠在腿上,满拟这一下定能将风筝一举拿下,却没想手掌刚刚与绳子碰得一碰,绳索又向后一掣,转眼间,已差开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