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捧头揉道:“你干嘛又打我?”
燕语哼一声道:“都怪你,你窝藏妖怪,害我们到如此地步,生死都难卜了,你说不该惩罚你吗?”
赵正本来心内就极为愧疚纵放了妖怪,此刻被燕语说及他窝藏妖怪,也未为不可,当下便默不作声。
他却不知燕语的意思是他将妖怪藏于头发之中,隐匿许久,才酿成今日之祸的。
殊不知石之纷如被镇压百余年,甫出人世,未受足天地氤氲之气,是以还不能化无形为有形,生出有质之身,未足七七四十九日,尚自只能以气息行于天地之间。他藏于赵正发中,也是一时偶然之事,否则,以石之纷如之行径,天地之间何处不可藏身。
寒轻夺下燕语手中棍棒道:“算了,事以至此,打也无用,咱们还是想办法怎么逃生吧。”
燕语气愤愤地将木棍扔在脚下,哼了一声。
赵正见寒轻助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想到迎着寒轻一双慧黠的眼睛正皑皑地看着自己,寒轻注视着他,忽然说道:“你过去跟妖怪说说,饶了咱们吧。”
她说起来轻描淡写,可是人人都知道这话的分量。
燕语听寒轻有如此建议,立刻拍手叫好。
赵正心内叫苦,妖怪直想置我于死地,让我去求情,那不是徒劳吗?不过两女和妖怪无恩无仇,他也许会饶了两女性命,想到自己于妖怪有恩,妖怪却要置自己于死地,真是天理何在。
他正在怨天尤人,两女童已双双过来,拽起他的双臂,赵正没有法子,只得苦着脸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地任由二女拽到窗前,窗外气息流动,呼呼而响,二女一使劲,赵正便被架在了窗棂上,探出了半个身子,但见窗外白云飞逝而退,耳但闻哗哗之声,眼但见蔚蓝一片,赵正微微下视,山川河流城廓都渺小如芥子,当时便唬得上下门牙打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