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发问,但是血河教主却闭口不说话了,李然心中暗思一阵,不得其解,正思虑间,只听得枯木林中哗哗水响,李然定睛一看,却原来浓厚的血浆如一层层的平水波浪一波一波的从枯木林中涌出来,凡是被这血浆浸透的黄沙,都散发着一股子腥臭之味。
“不好!”李然识货,他看出来,这血浆并非寻常血浆,乃是地下幽冥血河之中的血水,这血河教主居然将这血水召唤上来了!
幽冥血河乃是三界之中最脏的东西,比女人天葵不遑多让,这血水凡人粘上立刻浑身皮肉化为脓血,就算神仙粘上,除非有无上护身妙法,否则也是个打落道行,身死道消的下场。
“众军速退!”李然连忙传令,一千士卒连忙后退,紧接着梵一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钵盂,这钵盂呈紫金色,其上纳兰提花的花纹雕刻的十分细致。
却见梵一将钵盂当空抛起,口中念诵一段咒语,钵盂在空中慢慢散发出莹莹佛光,枯木林中流出的血浆好像受到了什么牵引似的,飞也似的朝钵盂射进去。
别看这钵盂不大,但是血浆前赴后继往里塞,却也丝毫不见装满,到最后,枯木林中涌出多少血浆,钵盂便收多少,但是这血浆却也是颇有功效,天上的钵盂佛光越来越暗淡,显然被血浆污秽的很严重了。
梵一口中诵经不断,直到枯木林中不再有血浆冒出,梵一连忙收了钵盂,却见钵盂之上的毫光已是影影焯焯,几不可见,梵一连忙把钵盂递给李然,李然连忙接过,在钵盂上封了三道道符,再从袖中掏出一个三岁小孩大小的坛子,把钵盂放在坛子里,在坛子口再镇上一道道符,这才将坛子放下,李然转头道:“为收此妖人,梵家主痛失至宝,诚为可惜啊。”
“只要这妖人伏法,些许身外之物,何足挂齿。”梵一合十道。
“梵家主大德。”李然拱手,紧接着袖子一抖楼,原本血河教主的那条断臂就出现在法台上,此时断臂纵然被李然法力护持,也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是李然却毫不在意,冷笑道,“梵家主光明正大,佛光普照,贫道却是没有那么高的手段,就走点旁门吧。”
说着话,也不等梵一回答,从法台上拍下一道空白道符,在道符上以狼毫笔蘸着朱砂写下血河教主四个字,将道符拍手贴在一个巴掌大的草人上,李然双手捏起草人,紧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然双眼陡然睁开,两目瞳孔已经变作惨绿色,李然将捏着草人的双手撤开,草人却虚空而立,并不掉下来,李然却是不理,在甘露碗中抓了一把黄豆,法力运转之下,黄豆化作粉末,李然当空一撒,黄粉好像蜜蜂采蜜似的全部粘在了草人身上,将草人团团覆盖,李然连忙左手抄起法台上的断臂,右手掐起法诀一引,断臂自腐肉之中冒出黑血,一点一滴的滴在草人头顶。
而就在此时,端坐在枯木林血池之中的血河教主却好像有所感应,只觉得一点一点的凉水浇在头上,血河教主心中纳闷,抬手去试,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但是法力感应之下,却确实是有东西滴在自己头上,一时间纳闷不解,看着面前的血池旁自己以法力撑开的司马道洞口,不断有军魂出来,这才放下心中疑虑,专心控制法力,争取早日将地下的五万军魂全部送出来,到时候自己操控五万军魂,横扫五大国,根本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李然眯着眼,早晚等到断臂之中的黑血滴干,整条断臂跟干尸似的,这才把断臂扔开。
此时草人已经被黑血浇的全身都是,黄豆粉黏在草人上,黑血将黄豆粉和草人渗透,李然双手出三指捏住草人,口中喃喃自语,双手捏着草人朝四方而拜,围着法台踏着罡斗转了一圈,等李然重新回到法台之后的时候,李然整个双眼都已经冒了绿光,面色变得略显惨白,但是李然却露出冷笑的表情。
抬头看看天空,晌午已过,日已西斜,李然拍起法台上的银针,当空晃了三晃,狠狠扎在草人的左眼上!
“噗!”草人一阵剧烈颤抖,被银针扎下去的位置冒出涓涓鲜血。
“啊!”枯木林中同时响起一声惨叫,血河教主翻身倒落在血池之中,右手捂着左眼,但是却怎么也按不住那狂喷的鲜血,丝丝血液顺着右手指缝流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血河教主险些把一口钢牙咬碎,脸上疼的直抽抽。
“李然奸贼!”血河教主破口大骂,“居然行祭拜之法?!你也不怕折了你的阳寿?!”
“教主?你还好吗?”李然双眼绿光乱窜,口中说话也阴声阴气,好像被鬼上身了似的。
“噗!”李然这边说着话,手上可没听停,银针又刺在了草人的右眼上,顿时鲜血长流,而枯木林中的血河教主就彻底成了瞎子,双眼眼球破碎,鲜血混着碎肉流了出来,整个人跌落在血池之中,疼的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哼哼哼!”李然猛发三个鼻音,十分空洞,好像不似人类所能发出,银针猛的从草人之中拔出,在草人的胸口上微微滑动,枯木林中的血河教主只觉胸口发凉,顿时冷汗涔涔,顾不得疼痛,浑身法力鼓荡,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