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不是很正常嘛。”李然笑着摇头。
“不,这次看样子不是胜败那么简单,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听朝中有人说,似乎这一次一个不好,进攻大夜的二十万大军和镇玄门人,就要全军覆没在大夜了。”杨梦茹严肃的道。
李然眉头一皱,随即道:“道听途说,恐难为信。”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要不然陛下不会找你找的这么急。”杨梦茹担心的道。
“你在担心我?你担心我什么?”李然看杨梦茹。
“我不知道。”杨梦茹摇头,一脸担忧的看着李然,“我总感觉陛下找你事情非小,你要小心啊。”
“放心吧。”李然拍拍杨梦茹的肩,陪着侍女丫鬟穿好官府,有洗漱一番,这才出了二堂,被急不可耐的公公拽着袖子就往外走,李然很是,而杨梦茹则站在府门口目送李然远去。
来到王宫,李然站在上书房门口等候,太监进去通报,很快,太监将李然领进去,李然看柳元馨坐在龙书案,双手拿着的正是李然所写的奏章。
“臣,李然,参见陛下。”李然躬身稽首。
“罢了。”柳元馨微笑的看着李然,“爱卿一路辛劳,来人,赐绣墩。”
有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摆在柳元馨下手位置,李然带着疑惑坐下,这柳元馨变性子变的也太快了,这里面有事儿啊。
“你的奏章朕已经看过了,此事办的不错,追回生辰纲,剿灭血河神教,查处大威蛀虫,可谓大功一件,朕该如何赏你啊?”柳元馨将奏章轻轻放在龙书案上,笑问。
“臣为大威官员,亦为镇玄门护法,此分内之事,不敢言功。”李然很客气,他现在已经有点相信杨梦茹的话了,恐怕真是大夜那边出事了,要不然柳元馨不会跟自己这么客气。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嘛。”柳元馨轻轻的翻动李然写的奏章,道,“只是有一点朕不太明白。”
“陛下请讲。”
“我大威律令,传播邪教,意图谋反者,当凌迟处死,若已身死,则暴尸三日,挫骨扬灰,你奏章里写,血河神教逆贼被你悉数斩杀,那尸体呢?”柳元馨问道。
在奏章中,李然把所有事情都详细描写,但是唯独一条,就是在枯木林中将自己调虎离山的人影,李然在奏章中一语未提,闪烁其词而过,想不到却被柳元馨发现了不对。
“启奏陛下,只因那血河逆贼残暴,将生灵之血汇聚于血池之中,臣将血河神教剿灭之后,便将所有尸体都扔进了血池之中,又以术法将其移走,免得日后生了祸患。”李然半真半假的道。
“哦,这样啊。”柳元馨恍然道。
接下来就没话了,柳元馨看着李然,李然垂目不语,柳元馨抿了抿嘴唇,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把门带上,朕有几句话,要对李然言讲。”
“这……”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随后还是躬身退出上书房外,将门带上。
“李然。”柳元馨看上书房中只有自己和李然,便叹道。
“臣在。”李然稽首。
“当初朕登基王位,还是多仰仗你呢。”柳元馨挽着鬓间长发,看着李然。
“陛下登基王位,乃是上承天心,下合民意,国王正统,臣何德何能,受陛下仰仗?”李然连忙道,这事儿得赶紧撇清了,当年陶圣阳何等威名,辅佐老王登基,也没见有什么好下场啊。
“你……”柳元馨将手上秀发甩开,“你当真不知?”
“臣刚刚从景阳城回来,回府之后便有公公等候,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被带到这上书房,如何得知?得知什么?”李然问道。
“好吧。”柳元馨长叹一口气,深深的看了李然一眼,“你当初之言,应验了,我大威二十万大军,孤守临淄城,被大夜四面包围,切断了与越武城之间的联系,如今粮草被断,临淄城内兵无蘸心,将有降意,眼看我大威二十万大军就被困死在临淄城了。”
“这么快么?”李然纵然有心理准备,听了之后还是一惊,因为据李然估计,按照田龙飞用兵之谋,尤俊成之锐气,怎么也得坚持个三五个月才会出现这种状况,怎么这才一个来月就这个状态了?
“这是陆陆续续发来的塘报。”柳元馨将一大摞塘报往李然身边一推,李然连忙拿起来翻看。
一开始二十多封塘报,俱是捷报,什么大胜敌军于某某处,斩杀敌军多少人,我方损失少到忽略不计,又或者攻占了地方某地,敌军闻风丧胆云云,写的都非常漂亮,但是李然却是越看越皱眉。
从这些捷报当中,李然看到了大威军队几个致命的缺陷,第一,分兵作战,从临淄城开始,大威原本二十万军队,居然分东西北三路进攻,兵法云,双路进兵,战则败矣,田龙飞居然三线进兵,简直是自寻死路,第二,纵深太长,大威军队三路势如破竹,攻无不取战无不胜,攻城略地无不顺遂,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三路进兵,居然攻占了大小二十多个城池,大小战役百余场,无一败绩,若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