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挂在天上,沙漠上的气温陡然上升,而此时,李然也看到了有陆陆续续的商队结伴横穿沙漠,每支商队还都请了不少身怀功夫的江湖人士守护,李然曾听人言,大威国土面积不小,也有民间开的镖局走镖,但是唯独这流沙道,镖局事业最为兴旺,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实李然不知道,他看到了人家,人家也看到了他,这还没到晌午,李然却已经快要走到了流沙道的另一头,这说明李然昨夜必然在流沙道过夜,能在流沙道过夜,还完好无损走出来的,怎能不令人惊奇。
“朋友。”李然正行间,迎面来的一直商队上,一个骑马的镖师突然道。
“有何指教?”李然转头问道。
“朋友昨夜夜宿流沙道?”镖师问道。
李然上下打量一下这位镖师,蒙头裹脸,身材壮实,穿着一身褐色长袍,背后背着一口单刀,胯下白马,商队的马车上插着两杆三角旗帜,一面上写牛,一面上写镖,想必是镖局的镖头姓牛,因此打着旗号走明镖。
“不错,昨夜天色已晚,便夜宿流沙道。”李然笑着点头。
“单枪匹马夜宿流沙道,近日完好无损的走出来,朋友非常人啊。”镖师拉下面罩,拱手道。
“不敢。”李然回礼。
“在下牛斩雄,乃是牛氏镖局镖头,不知朋友高姓大名?”牛斩雄抱拳道。
“好说,在下李三。”李然笑道。
“看朋友行路应该是奔景阳城而去,我牛氏镖局就在景阳城,若是朋友在景阳城内多有驻留,不妨到镖局一坐,最迟后天,鄙人便可回返。”牛斩雄道。
“到时定要叨扰,告辞了。”李然抱拳笑道。
“后会有期。”牛斩雄抱拳打马而走。
李然看牛斩雄走人,心中暗道,早就听说走镖的镖师好交朋友,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自古以来,每个走镖的镖师都会谨记一句名言,七分德,三分威,行走江湖莫忘停。
所以,但凡走镖的镖师,纵然功夫高强,手段超人,也不会轻易得罪人,反而都非常好交朋友,就算是押镖途中碰到劫镖的匪盗,押镖的镖师都不会贸然动手,都会先盘盘道,能盘下来最好,大家交个朋友,以后有事也好招呼,实在是说不下来,这才会动手,而且也不会轻易致人死命,行走江湖,作为镖师,最是懂得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的道理,所以,天底下行走江湖的人,镖师的朋友是最多的。
对于镖师的种种,李然从书中都了解过,刚才牛斩雄跟自己搭话,无非是看自己能夜宿流沙道,平安无事走出来,认为自己手段不低,而且再加上好交朋友,所以才打算拉拢自己一番,万一以后有什么搭界的事儿,也好说话。
而李然,初来乍到,对于流沙道和西南三城,一无所知,想要在短时间内查出生辰纲的下落和具体情况,光靠自己是绝对不行的,所以他也乐的跟当地的地头蛇打好关系,到时候自然是事半功倍了,而且生辰纲丢失,在本地来说不是小事,牛斩雄常年走镖,还开了镖局,想必对于这事儿定然是有线索的,到时候问问他,他未必不会告知自己。
时过晌午,李然终于走出流沙道,景阳城高大成城墙映入眼帘,李然打马进城,原本打算直接奔城主府,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三城城主丢失了生辰纲,罪责非小,而且如今肯定是战战兢兢,尽量推脱责任,自己贸然前去,不止水深水浅,就算是问他们话,他们也未必尽说实话,倒不如自己先暗访一番,再定章程。
一边想着,李然进城下马,沿街走道,两眼不住的左右张望,像是个出来游玩的公子哥似的,却见两旁买卖家不少,城里人来人往也很是热闹,而且有不少箭衣缚袖的江湖人士在其中,李然暗自点头,这景阳城主倒也不是庸才,把一个边境大城治理的也还算井井有条。
李然随意的找了一家酒楼,把马匹交给店小二,自己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此时虽然晌午刚过,但是酒楼里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一楼的大座儿满了七八成,倒也人声鼎沸,李然随意要了四个菜一壶酒便静静的听其他桌说话。
但是很遗憾,一顿饭吃下来,并没有人讨论生辰纲的事情,偶尔有人说一句,也被其他的人耻笑翻老底子,看来生辰纲被劫之事已经满城皆知,而且都念叨遍了,不屑的说了。
人家不屑的说,李然也不能上赶着去问,问的太突然,容易让有心人看出什么来,李然只能结账走人,心中暗思,看来这生辰纲的事,还就得着落在牛斩雄身上。
抬头看看天色,才刚刚下午,李然在景阳城转了一圈,没什么意外收获,闲得无聊,又打马出城,往流夕城而去。
简短截说,李然话了两天的世间,把三城转了个遍,在第二天下午,李然又回到了景阳城,这两天转下来,跑的路不少,但是有用的东西却基本没有找到,关于生辰纲被劫基本上没有什么情报,倒是三城百姓对于他们的城主评价还不错,一个地方官在任期间干的怎么样,不用去看什么考评,只要到他所任的地方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