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二位王爷到了,下官未曾远迎,当面吃罪。”官场上的老词。
“小王军务缠身,拜见来迟,望钦差大人海涵。”两人口径倒是空前一致。
“二位王爷请。”李然让身虚让,两人也让了一下,共同进了天水城,来到城主府,而二人带来的军队则留在了天水城外,有人天水城中将领与二人所带来的将领交涉,安营扎寨。
众官员来到城主府就坐,李然笑道:“久闻得二位贤王,仁义著于四海,此番提兵前来相助天水城,可载大威史册。”
“本王乃王室宗亲,统雄兵五万,边疆镇守,如今大夜来犯天水城,本王如何能袖手旁观?”金郡王笑道,漂亮话说的很顺溜。
“不错,本王奉圣谕镇守边塞,麾下带甲六万,保家卫国,此义不容辞之责,钦差大人不必过奖。”火亲王嗓门极大,震的整个城主府回声不断。
“果然是贤王。”李然大赞,“本官奉陛下口谕,又赐下金鈚令,统摄边疆,抗拒大夜来犯之敌,还望两位贤王鼎力相助。”
“那个自然。”两人点头。
“俗话说,三军不可夺其帅,天水城七万大军,金郡王五万人马,火亲王带甲六万,三方兵马,虽然同为大威军队,但是调动起来,颇为不便,战场上瞬息万变,恐有令不能达,脱节失变之处,所以,本官有意,择一能将为帅,三军虎符俱在其手,方便调动军马,抗击大夜,不知二位贤王,列位大人,意下如何?”李然笑问。
李然话音一落,金郡王和火亲王对望一眼,互相轻微点点头,金郡王道:“那个自然,三军司命非同寻常,不可空悬,这本是应当。”
一听金郡王这话,其他的官员也都没了意见,瞎子都看得出来,若是选元帅,必然是从金郡王和火亲王以及李然三人当中选出,这个没有异议,而且李然昨天酒席宴前已经把天水城的七万兵马虎符要到手里了,天水城众官员有心不给,却也不敢违抗圣命,只能交给李然,三方可谓各拥一方军马,实力相当。
“我等附议。”以聂琦为首的天水城官员拱手道。
“嗯,那以谁为首呢?”火亲王瓮声瓮气的道。
“火亲王镇守铁马关,固若金汤,从无失守之处,而且勇武非常,可冠三军,当然是火亲王挂帅。”一位将军首先说道。
火亲王闻言并未说什么,只是捋着颏下扎髯,神色微微有些得意。
“金郡王用兵如神,在破云城,击退大夜来犯之敌不知多少次,大小战役有胜无败,自然是金郡王为三军司命。”另一位将军道。
金郡王笑道:“牛将军夸奖了,本王之所以能击退来犯之敌,全仗破云城众将士之功,本王何来用兵如神之说?”
“金郡王过谦,若无金郡王指挥得当,将士再用命也是枉然。”牛将军连忙接话,这下子金郡王不说话了,只是笑了笑,面色颇为高兴。
接下来就是各个将军官员举荐元帅,反正来来回回就是在火亲王和金郡王二人中间徘徊,说的俩人红光满面,不经意对视之间,似乎已经将三军主帅抓到手里了一样,全然没有看到李然已经渐渐阴沉的面容。
“列位大人!”李然突然出声道,城主府内安静下来,都看向李然。
不可否认,天水城众官员一则是因为李然资历太浅,年纪轻轻就敢放狂言,让众官员觉得李然不靠谱,所以无视了他,二则是因为李然昨日酒席宴前下了他们的虎符,惹得众官员不忿,所以才晾了李然,但是就算如此,李然如今说话,也没人敢当面捋李然的虎须。
“本官认为,此时定三军元帅,还为时尚早啊。”李然沉声道。
“哦?进得城来,可是钦差大人说要定三军元帅,为何此时有说早了?莫非是因为大人不被同僚看好,觉得尴尬么?”火亲王哈哈大笑。
但是他这个话却让在座众人脸色一变,火亲王勇武不差,但是却头脑忒也简单了,怎么能当着李然说这个话呢,这不是让人家下不来台吗?
李然却脸色不变:“火亲王说话偏颇了,不管是王室宗亲也好,寻常官员也罢,都是为了大威王国,大威朝廷,大威百姓,若有此心,尴尬不尴尬倒是小事了,但若无此心,心怀他意,那莫说是王室宗亲还是寻常官员,哪怕是平头百姓,也难逃一死。”
“你说什么?!”火亲王之所以叫火亲王,就是因为他脾气火爆,性如烈火,被李然这一番话抢白一通,顿时大怒,“李然,你敢暗讽本王?!”
“本官不敢,只是实事求是而已,三军司命何等重要,岂能因一时疏忽,所托非人,那时节我大威有任何差池,皆是李然这个奉旨钦差之过也。”李然冷笑道。
“李大人。”金郡王却是没有火亲王那么大的脾气,“明人不说暗话,大人的这番话不会是无的放矢吧。”
李然看向金郡王:“依郡王之睿智,不知本官所言为何?”
金郡王脸色一变,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当然知道,上京城有变,镇玄门便派人来到自己身边,自己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