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巧不巧,四宗齐聚太阳宫,在同一天都到了,值得一说的是,李然听说蒙天馆的人来了,还在房间里做法窥视蒙天馆弟子,看看能不能找到谢云鹰,但是很遗憾,蒙天馆弟子全部黑纱遮面,墨黑斗篷罩身,根本分不出谁是谁,随即作罢。
转过天来,一大早,五大宗门的门下弟子都齐聚太阳宫之前,李然打眼一扫,有个两千多人,五大宗门正规的,有名有册的在籍异人基本都在这了。
五大宗门各自列队,由宗门首脑当先,朝太阳宫之东行走二十里地,在一处不算太高的山顶上停下,山上遍布岩石,颇为陡峭,五大宗门弟子分做五方而立,内门弟子站在山腰,各寻山石站立,长老护法站在山顶之旁,五大宗门首脑分五角站在山顶,山顶极平,可容纳六七十人同时站立不显拥挤,山顶中间有一尊巨大的四足方鼎,方鼎周围各有贡品,无非是水果蔬菜猪头三牲之物,五宗宗主身前各有一个蒲团,蒲团之后是一个矮小桌案,桌案上摆放香烛,除此之外,再就是各宗宗主印。
李然站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岩石上,稍稍做法,将山顶的情况一览无余,暗笑,还真是应付公事,一点诚意都没有,还真是意义大于形式啊。
妙文作为东道主,自然由他来主持祭天,今天妙文却没有穿红衫,而是换了一身火红长袍,脖子上还缠了一圈金黄长巾,头上带着三宵束发冠,右手举着一面大旗,旗面分五色,红蓝白黄黑,上绣无数祥云瑞霭,迎风一展,颇为耀眼,右手拿着一卷五色竖绢,抖手展开,上面都是祭天祷文,另有五位宗主盖上去的宗主印。
紧接着,妙文上前站立在方鼎之前,面南而立,口中高喝:“宇宙苍茫,日月轮转。岁月更替,祭地祭天。时值飞霜,彰显壮观。…………”
洋洋洒洒喊了一大通,足有小半个时辰,喊的那叫一个激昂慷慨,催人泪下,别人听了什么感觉不知道,就李然看来,在妙文念第一句的时候李然就基本知道了,这应该就是妙文手上的那篇祭天祷文,按照规定应该是念的,没想到妙文直接给背下来了。
妙文将祭天祷文念罢,将手上的五色绢当空一甩,五色绢落入方鼎之中,五大宗门所有人全部跪伏下来,高呼:“天佑我等。”喊罢起身,妙文双手持五色旗,当空摇了三摇,一到火光落入方鼎之中,鼎中五色绢瞬间烧成飞灰,妙文大喝:“拜。”众人再次跪地。
妙文狠狠将五色旗插在方鼎之前,便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双手捧起宗主印,其他四宗宗主连忙捧起,高举过头顶,高喝:“日月同光,普天吉祥。……”五大宗主同时高喝了一篇祭文,便将宗主印又放回桌案上,五大宗主跪地而拜,便坐在蒲团上,身后的其余人等就地而坐,开始了守坛。
祭天共九天,其实就是第一天还有点意思,剩下的时间都是守坛,就是在祭坛边上静坐,九天之后,便各自散去,就这么简单,李然看看左右,又看看天上,暗道,这就是所谓的五宗祭天?我自己祭天都比你们祭的规矩,糊弄谁呢?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众人回到太阳宫各自安寝,第二天一大早,正要准备出发继续守坛,却出了意外,岳山带着白晨等人急急忙忙来找妙文,说了事情之后,妙文不敢下决定,连忙又找其他三宗宗主,五宗共同商议,商议了足足一上午,也没有个准主意,五大宗门的弟子长老护法就这么晾在太阳宫门口一上午,谁也不敢动,不过大家心里都一个想法,搞什么啊,祭天就祭天,不祭天就散了啊,怎么还进退维谷了这是。
一直到中午,太阳宫长老传令,祭天暂停,各门弟子回归各宫,众人这才都回去,静等音信。
晚上,李然和梵衍等人正在闲聊,猜测是怎么回事,白晨却到了。
“白老师(白护法)。”一看白晨来了,四个人都站起来行礼。
“李然,随我来。”白晨摆摆手,对李然道。
白晨刚一进门,李然就看白晨脸色不对,现在单点自己,更感觉不对,连忙跟着白晨出来,白晨第一句话就把李然说懵了:“国王陛下殡天了。”
“嗯?”李然大惊,“柳真死了?!”
“不错。”白晨点点头,“今日清晨,宗主接到影卫来报,国王陛下于一个月前的清晨殡天了,请宗主大人立刻回国主持局势,并且有一些不轨之徒也在蠢蠢欲动,需要镇玄门镇压,但是今天协商了一天,四大宗门都不同意镇玄门提前回国,都要求等九天之后,祭天完毕,才能回去。”
李然闻言皱眉,四大宗门的态度很明显,大威此时群龙无首,一个不好就会爆发内乱,正值五大宗门祭天,若是将镇玄门留在此处,任由大威内乱,那四大国便可从中渔利,尤其是大夜,与大威常年交战,可谓苦大仇深,此时正是报仇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白老师,你来找我做什么?”李然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重阳宫门外有脚步踢踏之声,李然和白晨对望一眼连忙到门口一看,却发现有不少其他四宗的弟子在重阳宫外来回走动,丝毫不掩身形,李然惊道:“莫非他们要趁此机会,夜袭我镇玄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