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徐子归与莫子渊坐正,屋里观礼的人也都站的整齐了,莫城渊也正好牵着新娘子进来。徐子归手指微动,心里微微有些颤抖,面上却是不显一丝一毫,微微笑着,由着傧相一声一声大声且有节奏的喊着拜堂时的喜庆,直到傧相高喊了送入洞房过后,徐子归才微微松了口气,现在堂已经拜过了,这个时候再来,也不算是耽误了吉时,而月容月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徐子归身边,徐子归也微微放下了心来。
正想着,就有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进了正殿,对着正欲往新房走的莫城渊,手指着门口处颤抖:“爷,门房那边有人过来通报……说……说……”
小厮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莫城渊却不以为然,踹了那小厮一脚,怒道:“今儿是爷大喜之日,有什么事明儿再说!退下!”
那小厮却是不敢,他虽不是莫城渊贴身伺候,但也跟着莫城渊出过府,见过柳子衿,知道柳子衿是莫城渊心尖尖上的人,门房的人本以为是骗子,恰巧被自己碰见了,这才让门房的人将人稳住,自己跑来跟莫城渊通禀。莫城渊今儿说让自己不许说,可若是柳姑娘出了什么事,估计莫城渊是要薄了自己一层皮来怪自己不早说了。
故而那小厮,一咬牙,又欲说话,莫城渊却觉出些什么,自然是不会让那小厮继续说,逐肃了脸喝道:“爷的话你听不见么?还不快退下!”
那小厮有些绝望了,看了看莫城渊,正欲作罢退下,徐子归适时出声:“今儿是六弟大喜之日,自然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来搅了六弟的喜庆,你过来与本宫说也是一样的。”
莫子渊亦是说道:“六弟先带着六弟妹回新房,这儿的事交给孤与你嫂嫂就是了。”
莫城渊咬牙,他府上的事情怎么能交给别人不说,就是让堂堂太子妃替自己管家事也是太恃宠而骄了些。这若是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还不得以为自己去了长公主的女儿就眼高于顶了?这莫子渊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让自己不得不管这些事!
虽知道这是莫子渊给他挖的坑,他还是不得不往下跳!人家都是暗暗地挖坑让别人一不留神跳下去,莫子渊倒好。当着你的面给你挖了一个大坑,还得笑眯眯看着你明知道前面有个坑,却不得不往下跳!真真是老奸巨猾!
莫城渊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杀人的眼神,咬着牙笑道:“弟弟府上的事怎么能劳烦大哥替弟弟操心。”
说罢。狠狠瞪了那小厮一眼,呵道:“还不赶紧说!”
那小厮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先是感激的看了看徐子归夫妻俩,才对莫城渊拱手说道:“爷,柳姑娘来了,说自己怀了身子。”
莫城渊怕柳子衿伤心,并没有告诉柳子衿今儿个自己大婚,这也是柳子衿敢在今天过来捣乱的原因——即便到时候莫城渊恼了自己,自己一哭诉说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若是知道定不会过来云云。莫城渊也就信了她的话,一心软也就原谅了她。
所以莫城渊在听到柳子衿怀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先是条件反射的一喜,复又接着反应过来,狠狠地踹了那个小厮一脚,狠了狠心,呵道:“哪个柳姑娘!她怀了身子关爷什么事!还不快滚!”
只是屋内观礼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季明月牵着喜绳的手已经紧的骨节分明,奈何她现在不能开口说话,心里不由愤恨。这一定是徐子归的注意,刻意挑了这么一个自己不能说话的时间派个人来捣乱的。
季明月也是知道柳子衿的,只是这些天一直派人看着,就是怕她给自己婚礼上来一出什么不好的影响。却不想,自己派人看了这么多天,竟然不知道柳子衿怀了身子。
而徐子归则是眼皮微跳,与莫子渊对视一眼,现在,莫子渊也是觉得这个柳子衿不简单了。原来只以为柳子衿是想拖延时间是蠢到想要耽误了两人拜堂的吉时。却不想柳子衿算的比自己还准,这个时候季明月不能说话,即便季明月有什么主意也是说不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吃下这个哑巴亏了。而且拜过堂之后,人便更全了些,不像一开始,那个时候莫城渊还没来,确实没什么好演的。
原本徐子归是先想莫城渊迎亲没来,正好就一锤子定音,将柳子衿怀了皇嗣的事情上报到太后那儿去,届时左右来观礼的人都瞧了热闹,莫城渊回来之后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这已经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可柳子衿偏偏要这个时候过来,不过就是想让莫城渊亲口承认下自己。
直到现在徐子归才明白,柳子衿要的只是现代小说里的独宠,就比如溺水三千独饮一瓢,柳子衿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比起其他,在莫城渊眼中都不如自己与自己读中的孩子来的重要。
徐子归嘴角微微犯冷,心里暗暗可惜,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脑袋,偏偏不用在正处,只往作死的方向跑,这比上一世的自己还不如。
敛了神色,徐子归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小厮道:“今儿是你家爷大喜之日,你在这儿满口胡言是作甚!六皇子妃刚进门就有人企图离间六弟与六弟妹的关系,这等居心叵测的人,还不将来人乱棍打死!”
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