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还在怪万姐姐瞒着你这件事?”见徐子归一路无话,进了北苑之后,莫乐渊也只好干笑着打破沉默:“我知这么问确实是在明知故问,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多劝什么,只是毕竟姐妹一场,若是就这般离了心岂不是可惜?”
“我将她当做姐妹来看待,也不见得人家会真心待我。”
徐子归冷哼,显然是被万陆伤透了心的。
莫乐渊叹气:“那毕竟是她母亲她表姐,一头是亲人,一头是姐妹,你说让她怎么选?她也为难的很啊”
“一点都不为难,”徐子归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之后,冷笑道:“哪里就为难了?普通人家里媳妇儿小产了,这家人还要去与那媳妇儿的母家说一声呢!更何况是咱们这样重规矩的人家!”
别人家里哪个媳妇儿有了身孕不是被供起来的?尤其是第一胎,媳妇儿没有经验难不成已经生过儿子的婆婆会没有经验?况且头三个月又是最不稳定最易小产的三个月,大夫大多都是要叮嘱着不让下床走动的。万夫人可倒好,却是在这个时候变着法子的折磨秦思鸢。又是晨昏定省又是立规矩,还要刻意折磨人家,不让人家吃饭,这样下来不小产才怪!
这会子小产了,又知道害怕她们左相府的势力了,知道藏着掖着了?当时做这些事时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呢?况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小产了,就赶紧负荆请罪去好了,偏偏还要藏着瞒着,这又是什么理儿?难道是想着暗自将人弄死后再对外宣称是秦思鸢身体不好病故的?真当她们一个两个是傻的不成?
被徐子归这么一呛,莫乐渊本身就苍白无力的语气就更加无力起来:“若是万夫人要求万姐姐,不让万姐姐与你说这些事,她又如何能与你说?她若是不管不顾的与你说了,届时一顶忤逆长辈不孝的罪名接着落了下来,她又该怎么办?”
徐子归冷笑。从上次莫清渊大婚时,她可没从万陆脸上看到愧疚,就连一丝害怕都没有,她看到的全都是坦然自若的笑。与若无其事的脸色。
“上次她帮着隐瞒我大表姐小产的事情时我便已经与她说过,她娘对我表姐不安好心,定是整日想着怎么将我表姐磋磨死的,若是她帮着她娘继续隐瞒就是日后害死我表姐的间接凶手。”徐子归叹气,脸上也没了冷笑。也算是恢复了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般,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瞧着她也像是真心悔过,脸上的愧疚也是真心的,便也就一心软原谅了她。可现在呢?现在再次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她的选择却还是站在了她母亲那边。”
秦思鸢未出阁时,与万陆也算是闺阁密友,况且上次莫乐渊听信邵清媛的挑拨,误会秦思雨与卫远风怎么样时,还是万陆拼着得罪邵清媛的可能证明了秦思雨的清白。秦思鸢自然是感谢万陆的。可现在呢?
万陆明知道她娘想将秦思鸢磋磨死。却还是选择了站在她娘那边默不作声,只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样的人又怎么值得再做朋友?徐子归心里悲凉,又说道
“上次在四皇子婚礼上时,你可见她见我们时有半分的愧疚?”
经徐子归这么一说,莫乐渊这才想起来,自己去万尚书府时,万陆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去看秦思鸢时,眼里闪躲的情绪全是害怕与担心,却是连半分愧疚都没有的。更何况是在大家都没有察觉时的莫清渊婚礼上了。那次万陆坦然自若若无其事的笑颜莫乐渊倒是还记得。
“当初求娶鸢儿过门也是万夫人亲自来的,也是她主动托人求得鸢儿做媳妇儿。怎么这会子又是要让自己外甥女做妾,又是这般折磨鸢儿的,她这么做到底是为甚?”
为什么?徐子归也不知道,不过她们两个很快就知道了。因为秦氏与去左相府将这事儿一说之后。秦威听说自己自小宠大的孙女儿被欺负成这样,立马拿出当年征战边疆时的家伙来要往万府冲。幸好秦老太君虽是生气,却也知道若是放任左相这般,定是会去万府闹出人命来的,这才急忙劝住了秦威。只是好不容易劝住了秦威,秦杨和秦思风却也是得了消息赶了过来。听说女儿姐姐被人欺负。这两人也是吵了家伙就要往外冲。秦威那好不容易被劝下去的火气便又蹭的一下上了来,拿着还未来得及放下的家伙就要与儿子孙子一起给孙女报仇。
秦老太君见这劝也劝不住了,便与吴氏和秦氏三人互看一眼后,见儿媳妇和女儿眼里也全是愤怒,便重重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罢了,当初是我们识人不清,若是现在不打算再与那家人家过了,咱们便准备准备好好商讨一下,明儿再去万尚书府,直接与人提和离的事!”
听秦老太君这样说,爱女心切的秦杨便怒喝一声:“和离!这日子是没法过的!再这么过下去,我好好的女儿岂不是要被人磋磨死!”
秦思风也是跟着父亲一起附和道:“哪怕这辈子大姐都嫁不出去,也好过这般被人生生折磨死的好……”
“风哥儿!”不等秦思风说完,吴氏便轻声呵斥道:“不得胡说!”
说罢,便红着眼眶看着秦杨,哽咽道:“女儿是从我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