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仇之前,寒汐与寒潇需要先前往京城,寻找去往天水湖的方法。
南宫涑曾经送给连嫣几件珍宝,作为他们成亲时的聘礼,正是暗夜晨星、碧玉琉璃簪、翡翠玉貔貅、冰肌玉骨扇,血珊瑚手串。这几件宝物,南宫皇族世代相传,封存着一部分上古的龙神之力,可谓是九天神宫的神器。当这五件神器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从外部开启去往神宫的通道。
南宫涑在冰封九天神宫时,为了保护被封印的族人,同时封闭了密道的入口。这几件珍宝非但价值连城,也是如今唯一能打开神宫通道的钥匙!
南宫洗对九天神宫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五件宝物的用处。所以当年叛乱时,他将这些东西全部掠走,这也是为何连翘会命她们姐妹四处去盗取这些宝物。
虽说如今五件神器已尽数找到,但如何去往天水湖,以及寻到解开冰封之术的方法,还需另寻一件东西——国破山河画。国破山河画详细记录了密道所在,以及如何运用五件神器的神力。
狡猾如南宫洗,将几件宝物分散开来,落入各不相同的人手里,让人难以集齐。但只这国破山河画,事关机密,他定然会死死地攥在自己手中,或是藏匿在司徒璧那里。寒汐与寒潇此行,便是设法混入南宫洗府上和皇宫,寻找国破山河画。
南宫洗自打离了九天神宫,将掠夺而来的财宝尽数献给司徒璧。司徒璧声称为了天下黎民,他冒死铲平异族妖邪,得到了一大笔钱财。他利用这巨额的财富赈灾,在百姓之中获得了善名和拥簇。而剩余的财物,司徒璧壮大了军队,成功地于一个深夜逼宫夺位。但无人觉得他夺位不妥,因为人心早已向他这一边倾倒过来。南宫洗作为司徒璧最功不可没的功臣,被赐予国姓,改名司徒玺。意为“国之根本”。司徒玺与司徒璧兄弟相称,官居宰辅,位高权重一时无人能及,乃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司徒玺离开九天神宫之后。便寻连嫣而不得。之后的几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一是连嫣乃他真心挚爱,二是他需找到南宫涑的骨血并斩草除根,免得夜长梦多。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司徒玺始终没有找到一丝线索。甚至感知不到一丁点龙神骨血的灵息,便也就认为连嫣母子早已身亡,放松了警惕。连嫣将姐妹二人的灵识封印起来这么多年,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们。如今,司徒玺不会想到,南宫涑的女儿们尚在人间,也就不会轻易起疑。
只是想要进入皇宫与大宰辅的府上,岂是易事?想要做成这件事,必须请一人相帮,而那个人。正是如今寒汐最不想相见的唐不惊。
唐不惊人称“第一公子”,绝非浪得虚名。论才识,他学富五车,各类学问均有涉猎;论财富,他们唐家富可敌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论权势,虽唐家无人为官,却多有结识权贵;论威望,唐不惊在江湖与朝堂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要与他结交之人数不胜数。多少王权贵族都想聘请唐不惊到府上做个幕僚。一来出谋划策,二来间接可换得许多财富支持,再来借他威名,招募更多能人。
时隔三个月。再次硬着头皮来到唐府,寒汐只觉得用一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那便是“物是人非”。她走的时候尚是春寒料峭,如今已经是盛夏时分。
唐家府邸里,一池荷花开得正旺。唐府种植的品种是杭州的粉鹤,粉白硕大的花瓣层层叠叠。其中也不知掩映了多少心事。
唐不惊身着一袭清爽的家常月白色长袍,柔顺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脑后,只用一根同色的丝帛束着。他本是忙着筹备与祈欲雪的婚事,此时正坐在荷塘正中的一方小石亭中,提笔写着需要置办的东西。
抬头时瞥见寒汐一步一步从石桥上走来,唐不惊微微一愣。直到她走至身边,唐不惊才将手中的狼毫笔放下,唇角旋即浮起一抹客气的笑意:“虽然连庄主早些时候修书于我,说你近日会来我这里。我却从未想过,玉儿你真的会来。”
“我……”寒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他,只淡淡答了一句,“如今,我已不再是窃玉,你也不要再唤我‘玉儿’。我的名字,唤作南宫寒汐。此中诸多缘由,一时也说不清楚。只是,我再不是那个连窃玉了!”
“寒汐……”唐不惊重复了一下这个两个字,微笑,“确是个文雅的好名字。想你年幼之时,总是纠结于自己的名字不甚文雅好听。现在,倒算得上是得偿夙愿了。”
寒汐也笑,只是这笑容有些苦涩。“南宫寒汐”这个名字,比之“窃玉”,是不知文雅了多少倍。只是,这个名字背后包含的责任与过往,实在太过沉重!
寒汐第一次生出了这样的念想:若她永远只是“连窃玉”,该有多好?
“我……虽不好开口,但还是要说,有事相求。”寒汐神色淡淡,已经跟作为“窃玉”之时大不相同。她好像一夕之间长大了许多,脸上再无那些天真浪漫,有的只是沉静与内敛,与唐不惊说话也客套地很。
这样的她,让唐不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经历了沧海桑田,一切已恍如隔世,再也回不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