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坚韧不催,那偷香就跪在这里,直到,我死——”
“随你。”那人淡淡地答道,再不发话。
容且遇听到屋外传来偷香和雪如是争执的声音,便起身出门来看看。他推开门,却见那红衣的女子直挺挺地跪在冰天雪地里,神色倔强。她对面的房门紧紧的掩着,窗上映着的身影看着书,丝毫不为所动。
“偷香姑娘!”且遇惊呼一声,连忙奔跑过去,想要扶起跪在雪地中的女子,“你这是作何?快起来吧!”
偷香摇摇头:“不,若是前辈不能答应我请求的事情,我便不起身。”
且遇急道:“这可是雪地,天寒地冻,你这般跪着,身子骨会吃不消的!且遇何德何能,让姑娘如此相待?不过是我与雪前辈没有师徒缘分,我已经看开,偷香姑娘不必再为我的事情劳心了。”
望着那男子担忧的神色,偷香觉得心头一暖,她柔声问道:“你真的看开了吗?这是你的梦想不是吗?你为此差点就把命搭上,若不实现,你会甘心吗?”
“我……”许是被偷香看透了心思,且遇垂下了头,“娘一直敬佩雪师傅的技艺,却无缘听到。所以自我娘去世以后,我便想着能拜雪师傅为师,弹出那样名动天下的曲子,然后去娘的墓前,让她听一听。”
偷香的神色愈发坚定起来,她的眸子晶亮,目光重又落在屋内那个倩影之上:“所以,你的愿望,我一定帮你达成。容公子,你不必劝我。我有功夫在身,身子底好得很,这么跪着对我来说并非难事。我心意已决,而且,这么做,很值得。”
“值得吗?”且遇蹲下身子,与偷香面对面,问道:“为什么,为了我做这么多?”
偷香微笑,原本冻得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血色:“因为你舍命救我、护我,我也就一般对你了。”
且遇被那样的笑容深深的震撼。终于,他不再劝她,只是同样露出了笑意。且遇站起身,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偷香身上:“既然如此,我就陪着你。我们一起等下去。”
披风上传来属于他的味道,偷香深深地嗅了嗅,道:“容公子,弹琴给我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