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伤在身,撤离打斗现场后,狂龙便是朝着天泉池行去。此时刻,杨二姐已经安全返回斗院。
随着丹田那团神秘气旋从月盈运转至月亏,龙彣隐没,第一身相——唐烧香——现出。此时刻,唐烧香将注意力转向了那只斗卫“进献”的储物袋。适力地拍了几下,飞逸而出一张地图,一只拳头大小的瓶子和几粒丹药。
这种瓶子他见过,就是纳气法瓶。
地图标注很详细,其中就包括大唐东游门旗下修炼院。令唐烧香迷惑不解的是,修炼院周围连着八条线路。
修炼院西临河谷,东接广场,周围怎么可能有八条线路。
怀着困惑,唐烧香枕着脑袋,仰面躺下,陷入思索……
嚯嚯……
奇石外,传来劲弓霹雳般的修练声,乍眼一瞧,一袭如云轻纱,手执折扇,舞出一道道绚丽的冰蓝色气势。伴着阵阵异常的元力波动,一招一式,无不带着浓浓的发泄色彩。
且见她,身姿一晃,朝着南侧的天泉池上空飞掠而去,于水面之上盘旋一圈,飘离而去。伴随气势微微轰鸣,虚空隐隐震荡,长虹环月般的冰属性气势,望天而起,一潭池水,随着螺旋上升的气势,忽地腾升而起,瞬息凝固,看时,一座冰峰,赫然拔出水面十余米。
正是嫦厢月,不过,他此刻戴着一副冰雪面具。此行是为了拜见缘坨木公公。因为明日正午就要与唐烧香决斗,所以想再来询问关于那首诗的秘密。不过,迟迟没有等到缘坨木公公现身。
天泉池位处大黑山脉南麓,元气精纯,风水宝地。对唐烧香和嫦厢月这等修练体质的人来说,是个绝佳的修练场地,但绝非久留之地。尤其是到了夜晚,大黑山一带的莽兽南下,时常越过天泉池北侧的分界线,袭击孤身在外的游人。
随着黄昏的降临,天泉池北侧约莫百余米处,隐约现出一堵宽厚的混沌光幕,那是可禁制修为的“晶石源镭射防护雷劫幕墙”,防止高阶修为的弟子南侵。它的源头被封印于地下,朝天喷射出的宽厚光幕,可让擅闯者遭遇雷劫。
幕墙的北侧,一只逃难的莽兽,藏于密林中一块突兀的巨石下,暗中观察等待已有三余日。
若不早作打算,随时都有被强者餐食的可能。
双耳警惕的竖起,风吹草动便让它鬃毛悚然。惶恐的目光,时而神经质地四下环顾,时而久久锁向南侧。它已感应出天泉池一带有异常的元力波动,元气品质达到中古级,正是它急需的。
猎人的追赶步伐越来越紧,终于,它按捺不住了,面目一狰,迈出粗壮而虚弱的四肢,闯入宽厚的防护幕墙,冒着残暴不仁的雷劫,循着远去的元力波动方向狂追而去……
嫦厢月刚一离开,唐烧香便是从奇石走了出来。周遭静寂的可怕,脊背莫名地感到有些阴凉,同时自防护幕墙内隐隐传来雷暴轰鸣。
循着隐隐的雷暴轰鸣,朝北望去,见得那堵宽厚的雷劫幕墙隐隐振荡,其内北方天际的某一隅,乌云集聚,雷光交加,哧哧直扑而下……
难道是要下雨了?或是有人强闯雷劫幕墙?
思忖间,脑后电光一闪,伴着震耳一声雷鸣,投影在大地及树干上的一片巨斑,状如魔兽,仰天惨嚎,转瞬间,兽躯肢解四下爆射开去……
猛一回头,一道残影从头顶呼啸而过,伴着沉闷巨响,在地上砸下一道深坑,又借着极大的惯性滚出,其后一连排大树应声断折,落叶纷纷而起,刺鼻的烤肉味满林子弥漫……
唐烧香倒吸一口凉气,只差被残影撞中后脑勺。本来心气不顺,连番遭遇惊吓,让得他有些抓狂,怀着极大的愤怨,循着残影坠落方向暴步而去。
赶到现场,却发现只有一只胳膊粗的冒着青烟的烤兽爪,皮肉已经磨去大半,九根趾头惨然映入眼睑,却是依然亢奋地蹦弹着,无谓地挣扎着。
此时刻的唐烧香,换了一身,脸庞上端的龙彣近乎隐匿,但依然还是一张真气化的脸庞,更加接近狂龙的形象。
他打算南下探望弱妇和兄弟潘安,但没走出几步,一把折扇便压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回头一望,正是那名戴着冰雪面具的少女。他隐约怀疑对方就是嫦厢月,但又没有确凿证据。
总之,他觉得二人一见面,关系就有些微妙。似乎都想弄清楚对方究竟是谁,却又隐隐怀着担忧。
再次见面,双方似乎都有一种默契,没有询问对方身份。
“你的仇家正在四处搜寻你的下落,你还是暂时躲避一下为好。”戴着冰雪面具的嫦厢月,好意提醒道。
唐烧香没有拒绝,抬头看了一眼西侧的百丈崖,笑道:“那上面是个关禁闭的理想场所,不如上哪儿去吧。”
百丈崖!
西侧有一个人造洞府,内部寒气逼人但十分宽敞,小桥流水人家,十分惬意的去处。
篝火燃得哔啵作响,二人或站或坐。唐烧香仰头倒在地上,思绪如飞。嫦厢月来回徘徊,素手抓握着一把寒气袭人的冰雪扇轻摇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