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念及此处,林源是既惭愧,又感激,惭愧的是自己也算是大好男儿,竟然沦落到要一个小姑娘照顾的地步。好吧,实际上他比况珈蓝大不了几岁。但林同学的大男子主义在心中作祟下,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这个问题。而感激地是,这个小姑娘还不是一般人,是沐族的“小公主”,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姑娘,不但生活自主独立,甚至还对他细心体贴,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相比之下,他就相形见绌了,如何能够不自惭形秽?所以,秦馥玉的话刚出口,就立即引起他的共鸣。
“不仅如此哦。”秦馥玉神秘一笑:“珈蓝除了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舞外,还有一艺,也是沐族一绝呢。”
“愿闻其详。”林源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从秦馥玉嘴中的一个‘也’及一个‘绝’字,他就知道况珈蓝恐怕不是精通这么简单,可是秦馥玉先前所说几乎囊括了所有,陡然让他猜测也是无从下手,那么所谓的一艺究竟是什么呢?林源抓耳挠腮了许久,却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苦笑着请教。
“答案很简单,可又不简单。”看着林源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起来后,秦馥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艺嘛,自然就是射艺。”
“射艺?”林源目瞪口呆:“珈蓝可是女孩子啊,看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能拉得开弓吗?”一想到原本娇滴滴的况珈蓝忽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女汉子”,林源就有些不寒而栗。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看到林源大惊小怪的样子,秦馥玉似是猜中他心中所想,微微笑道:“说起射艺,这是上古时代沿袭下来的一种礼仪,男女兼宜,除了健身、娱乐外,更可以陶冶情操、励练品德、心境和意念等等。当然,在现代社会,这种传统几乎已经销声匿迹,即便偶有抬头,也成为不了主流。但是,在沐族,却被完好的传承下来。
“想必和沐族曾经作为大部族有所关联吧?”
“聪明。”秦馥玉道:“沐族虽为少数民族,但既然曾经是为大部,又怎么可能没有接受过汉文化的熏陶?但凡文化底蕴深厚的少数民族,无一不是以汉文化为基石的。”
“原来如此,难怪况老族长如此好文采。”林源抚掌赞道:“有其父必有其女,看来,我对珈蓝的了解还是太过肤浅。”联想到那日况元祝出口成诗,林源就道秦馥玉对况珈蓝如此高评,并非没有道理。
“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秦馥玉说着说着来了兴致,开始频频向林源爆料:“你也许还不知道,珈蓝被誉为整个沐族的第一神童吧?她可是过目不忘,所学科目都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据我推测,她的智商至少也在200以上。作为她的老师,这一点,我想没有谁比我更具备发言权吧?事实上,在我来之前,珈蓝就已经具备了考入华夏国最高等学府、华夏大学的的资格。”
“有这等事?”林源奇道:“馥玉姐,我之前就有寻思,慕达拉是如何被最高学府所录取。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即便是再天才,也总有个过渡期吧,怎么可能一蹴而就。但据我了解,慕达拉也好,珈蓝也罢,似乎都是速成,即便他们都是天才,这种成长速速未免也太妖孽了些。据我观察,这学校里里外外可只有你一名老师,而以你的年龄,执教时间不会太长。俗话说的好,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此看来就有些不合常理。难道说,在你之前还有过别的老师?”林源没有接过话头,而是说出了心间的疑惑。
“你这就问到了关键处。”秦馥玉恬淡一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微微沉吟了一下便道:“借这个机会,我干脆就与你谈一段往事吧,待我说完,你自然明了。”
秦馥玉酝酿道:“数十年前,有一位年轻人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沐族。当时的沐族,因位偏地险的缘故,与外世隔绝,山里不了解山外变迁,山外也从未能有人发现此地。所以这位年轻人偶然下就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位年轻人,其实是被下放至云贵县清淞乡乐府村插队的知青。
可还没满一年,当地就闹起了旱灾,饿极下,他就和其他知青结伴进山,四处找寻能果腹的野菜野果。可谁想越走越远,就不小心脱离了队伍、迷了路。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吧,当他晕倒在一片深山老林中、奄奄一息时,被沐族进山采药的药师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后边不会是为了报答沐族,然后就留下来教书育人了吧?”林源笑呵呵地打趣道。
“你当这是狗血的电视剧情么。”秦馥玉似笑非笑地睨视着林源,果断否定了他的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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