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少年早有默契,分别占据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向着霍隽围拢过来,使霍隽想逃也逃不掉。
霍隽被围在中间,依然笑吟吟地看着这四个孩子,眼里竟充满了无限地关爱。
“嗙”地一声巨响。
八柄大锤相撞到一起。发出震耳欲聋地声响,把附近白桦树上的残叶震得如雪花纷纷飞舞。
四人的力气用得太大,以致于每个人的双手被震得发麻,这要是一起砸到人的脑袋上,非砸成肉酱不可。
可四人再一看,哪里还有那丑鬼的影子?
只听霍隽道:“几位好汉爷,实在对不住。我在这里!”
四人抬头一看,原来霍隽已骑在了黑马之上。
四少年也不知这丑鬼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们的坐骑之上。如果再举锤砸去,恐怕会伤到他们的爱马。不战怎么能忍受这丑鬼的戏耍?一时间竟然进退两难。
金锤少年突然脚尖点地,飞跃到了霍隽对面的白马之上,不由分说使出一招怀抱琵琶。两锤左右分别攻向霍隽的两肋。
金锤少年使的是八角金锤,锤分八角,每面都带着尖。两锤加一起重八十斤。别说碰上,就是让锤风扫一下,都会造成内伤。
“当”地一声。金锤少年双锤碰到一起,火星喷迸。金锤少年再环顾左右,那丑鬼已不知去向。
只听霍隽道:“四位好汉爷,我在这里!”
四人顺着声音观看。原来霍隽已跃到对面白桦树的一根树枝上。
那根树枝上已没有了树叶,光秃秃的跟筷子粗细,霍隽虽然身材瘦小,但少说也得百十来斤。
只见他双手支着树枝,双腿在下面来回的荡秋千,甚是清闲。
铜锤少年怒道:“丑鬼!你别跑!有种下来!”
铜锤少年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幼稚、太可笑。明明是他们哥四个的武功跟此人差得太悬殊,可还是像人家要逃跑似的,故弄玄虚。
霍隽道:“好啦!小的听从吩咐就是。”
说完轻飘飘地从树枝上飘下,一只脚脚尖点在铜锤少年的铜锤上,如蜻蜓点水,那么轻松,那么自然。然后又翻落到四人中间。
霍隽道:“你们动手吧,我不再跑了!”
四少年齐声一声长啸,直震得树叶飘舞,飞沙走石。
啸声未停,八柄大锤以不同的招数,前后左右翻飞向霍隽砸去。
四少年身材高大,兵器也沉重。四人占据有利位置,稳如泰山磐石,一动不动。
霍隽身材灵活多变,在四人的锤风内,兔起鹘落,飞舞盘旋。
众喽罗被五人的内力挡在数百米开外。在这些喽罗看来,他们的这四名少寨主,双锤舞起来,虎虎生风,势不可挡。而那丑鬼却是东躲西藏,左避右闪。
冬季的黑夜来得早,傍晚刚过,天就黑了下来。
有的喽罗心里在合计,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四位少寨主迟迟不能给那丑鬼拿住?
早有心思敏捷地喽罗回寨中去报信。
时候不大,只见远处奔来一匹乌骓马。马上一人,身材魁武高大,年纪在七十上下。雪白的头发,宽肩膀、大骨架,脸从脑门到下巴有二尺,高高的颧骨、四棱的下巴,深眼窝镶嵌着一对黄眼珠,满脸疙瘩一层水锈,颏下一撮白胡须。
他头上戴着火红缎子扎巾,身穿火红棉缎子箭袖袍,外披对花豹皮英雄氅。
老者乌驹马行到百米外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下。他紧走两步来到近前。
老者定睛看到场内霍隽时,焦急的神情霍然消失。他手缕胡须,像是品味一场好戏,沉静地观看了起来。
为首两名喽罗只道是他们的四位少寨主占了上风,当下对老者奉承道:“少寨主神勇无敌,使得这一招瓮中捉鳖,看把那丑鬼忙活得,时间长些累也累死他了。”
老者轻哼一声,沉声说道:“你们懂什么?他老人家若不是想瞧瞧我们钱家独创一格之锤法的变化,你们这四个少寨主早已……哼!”
两名首领喽罗一愣,面面相觑,使两人惊讶得是,堂堂的丫角山大寨主,竟然称那个跟他差着一辈儿的丑鬼为老人家!!
两人又晃了晃耳朵,确实没有听错!但是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有陪着静静的驻足观看。
四名少年如中流之砥柱,脚下却在方寸之内慢慢移动。锤法极其沉稳猛烈。看上去把霍隽围在当中,如瓮中捉鳖。可是四人围成的场子却越扩越大。
而霍隽看上去乱不择路,却似流光飞舞。四人的锤无论如何使招,都难以碰到了分毫。
四人刚猛激烈,霍隽飞云变幻。四人越战越疲,而霍隽却越舞越欢。
只听场外一厚重沉稳之声传来:“大寨主快住手吧!”
四少年听到老者喊话,立刻跳出场外。
霍隽两步来到老者近前,道:“钱万里,你这四个儿长得一点都不像你!”
钱万里哈哈大笑,抱拳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