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一开口,楚母就注意到他严肃地神情。
虽然这个儿子是她最疼宠的,但是因为这孩子也是家里唯一一个常年在部队,经历过真枪实弹硝烟厮杀的,所以他一严肃认真起来,外放的气势也让楚母不得不正视他的意见。
因此,在楚铮黑幽幽的眼眸注视下,楚母还没反应过来,就条件反射地点点头,说了“好”。
楚铮正想带着楚母找个背人的地方,好好儿说说,楚家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而进的楚娉一进入楚母的视线,楚母便将楚铮之前的话跑到爪哇国去了,立时招呼楚娉过来,还问:“你这是去哪儿呢?嘟噜这个脸,像什么样子?”
脸色沉得难看的楚娉挪着椅子,招呼也不打地就挤进了大嫂和她妈之间,气呼呼地捏着干果,哼哼唧唧地说:“我送立名去了。”
“立名来啦?”楚母看看女儿的脸色,声音也柔和许多,“他来了,你怎么不让他在这儿吃饭?你三哥三嫂好不容易回趟家,立名不该和哥哥嫂嫂认识一下?”
“嘁!还认识呢!人家吓都吓走了,还吃饭呢!”提起洛立名离开时难看的脸色,楚娉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撂手,便将剥好的几颗坚果仁摔扔出去。
一抬头,她便.欲.要指责三哥楚铮,奈何她三哥楚铮这会儿也在气头儿上,周身围绕着循环往复地低气压,靠近他一点点,就会有些憋气。
此时,若有脑洞大开的人见到,都能脑补出好一副乌云翻涌的景象!
故而楚娉那顿指摘还未脱口,便出师未捷,被她三哥的吓得立时吞了回去。
当然,哥哥再吓人,她此时也不怕,谁让此时此刻她身边儿坐着能给她撑腰的老妈呢!更何况大哥二哥都在这边儿。怎么也不会让三哥直接教训她。
所以,思量周全了的楚娉,立时勇气高涨起来。
嘿!她惹不起哥哥,还不能迁怒嫂子么?要不是她们撺掇哥哥们。她那三个原本疼她的兄长,也不至于对她日渐疏远!
想到这儿,临时心机上线的楚娉,干脆祸水东引,此时无声胜有声地狠狠地瞪了韩子禾一眼。复而扑进楚母怀里,哼哼着委屈。
她这么做,看到楚铮眼里,让他那原本就阴沉的脸立刻变得比煤球还黑了。
要说,楚母呢,她其实也心知自己这个闺女的个性,虽说三儿媳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人家好歹也是高知才女,冷淡清高是有,但是一回家就欺负小姑子这种事儿呢。她却还不至于这么做。
可是,人么,大都有些偏心,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儿,情感上愿意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楚母原本想打呵呵的话,在看到三儿子威吓女儿的眼神儿时,立时在舌尖儿上打个转儿,隐下了。
确切的说是,老太太吃醋了,不乐意啦。
当然。任谁看着自己儿子当着自己面儿,为了媳妇儿吓唬妹子,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楚母身为母亲,在儿女面前自然也有任性的资格。因此,她不高兴了,也不对着儿子说,只是乎撸着女儿的头,笑呵呵地冲着韩子禾抱歉道:“子禾啊,别和你妹子计较。她啊,就是小性儿,但是心地不坏,你们做哥哥嫂子的千万担待担待……
尤其是你,和这丫头是姑嫂,都是女孩子,有些话也比她和她哥哥能说的开,要是她三哥脾气不好时,你帮着拦拦。
他们一奶同胞,本就应该相亲相爱,做哥哥的疼宠妹子也是理所应当。兄弟姐妹是要做一辈子的,可不兴兄妹之间反目成仇啊!”
楚母话一开口,章荟便冲着丈夫挤挤眼,虽然脸上不显,但眼底也闪着看热闹的笑意。
楚钢听到他妈说的话,觉得不妥,刚想开口,就被妻子掐了腰一下,抬头一看,媳妇儿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少说话”三个大字。
心里憋屈的慌,楚钢起身:“我去厨房帮咱爸端菜去。”
楚母瞟了跟着哥哥一起离开的楚铸,没言声,复又看向韩子禾,笑道:“子禾啊,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妈……”楚铮见他妈妈不依不饶,心中不满愈发明显,刚要开口替自己媳妇儿接下,就被他媳妇儿踢了一脚。
这一脚下去,再看看媳妇儿笑得温和、没有半点儿不满的样子,楚上校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他媳妇儿不会忍不住发大招,当他妈面儿就把他妹子给揍了吧?!
所幸,楚铮低估了他媳妇儿的战斗选择上的广度——人家韩子禾没有动怒,不紧不慢说出来的话,反倒比他妈说来的还温和柔软。
“妈,您说笑呢!别看楚娉比我还大两岁,可我也知道,我这辈份比她大,她到底要叫我一声嫂子!我做什么和她计较?
她啊,就是您和爸爸用温床养出来的花草,可不禁风雨呢!我们只有帮着维护的,哪回自带暴风雨去浇她?
她不像我,从小天南海北到处闯,见过的人和事儿多了去啦!
仔细想起来,我实在应该把她当成小孩子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