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投进窗口,韩子禾已经打理好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了。
“叩叩叩!”
“请进。”
敲门而入的,是一个年轻的大夫。
这人一进屋,韩子禾便认出来,他就是前儿个跟在邹大夫身后的那二人之一。
年轻大夫习惯性的推推眼镜,冲着韩子禾笑道:“韩小姐,您昨日的诊疗费,我老师……哦,就是邹医生,已经支付过了;这是刚刚护士给您做的检查报告,上面的数据表明您的身体已然没有大碍,如果您愿意,现在就可以出院。”
接过薄薄地两张纸,韩子禾礼节性的翻了翻,笑道:“那感情好,倒是省了不少手续呢!”
至于诊疗费用支付的问题,韩子禾与对方心照不宣,一个是懒得追究,谁知道自己在这具身体里苏醒过来,有没有那位邹大夫的功劳;另一个则是非常乐见韩子禾的不闻不问。
彼此意向达成,也就没有继续相处的必要了。
……
走出医院大门,韩子禾凤眸一闪,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片绿化,不禁发出声低叹。
原身就是在那里晕倒的。
情不自禁的踱步走到当日原身晕倒的地方,韩子禾的思绪不禁又转向了那部分被接收的记忆。
其实,之前那个韩子禾,她带着工作借调申请和批准随军回复函来这里,为的是……离婚。
……
从市属军医院到楚铮所在的部队驻地,有将近100公里的距离,且不说此时的华夏国尚无高铁,便是四通八达的公交线路也没有被更多的开发出来。
韩子禾要想去部队驻地,最好的方法,便是去距离市属军医院1公里之外的客运站搭乘长途汽车,倘若顺利,算上约么两个小时车程的时间,她下午便能到达。
“到时候先进招待所,再联系他吧!”说干就干,韩子禾最后瞄了一眼这个自己站了一刻钟的地方,迈步离开。
光,将她的背影一点点拉长,无数的光线在她离去的身影周畔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风,不经意的吹过,扬起了她披肩的长发,在她潇洒地好像是道别一般的挥手的四周,荡起了层层涟漪。
有时候,只有真正告别了不属于你的过去,才能真正迎来属于你自己的未来。
……
紧赶慢赶,韩子禾终于在中午登上了即将启程的长途汽车。
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韩子禾细细思量着不久之后和她那个名义上的配偶相见的事宜。
离婚这事儿,楚铮应该清楚……至少她从婆家跑出来到现在,这个时间段儿,婆家人有相当富裕的时间给楚铮通话,甚至是……倒打一耙?
叹口气,韩子禾揉揉额头,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那个前身了!
明明智商够用的说啊!
难不成是位性情中人?
韩子禾觉得自己上一世出任务都没有这么愁人的,她大概是将上一世没有叹的气都留在这会儿抒发情感啦!
说起之前那位韩子禾,也是个情商欠费欠到无力偿还的主儿!
那位韩子禾姑娘和配偶楚铮之间的婚姻,就是一场儿童话剧——太儿戏!
儿戏的由来,还要从早先说起。
韩子禾的前身不是有一对儿龙凤胎哥姐么?那姐姐还好说,倒是那个被韩子禾称为二哥的哥哥,实在是和韩子禾没有缘分,兄妹俩的感情仅限于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一母同胞而已
当然,这原本也并非大事儿,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大程度在缘分,韩子禾和她二哥就是没眼缘也是没有法子的,他们二人只要能和平相处便是大善。对此,韩家二老并没有太高的要求。
可事情乱就乱在她二哥娶了个在韩子禾眼里一无是处的嫂子。
以那位韩子禾清高的心性,对方不入她眼,她自然不耐烦与其过多接触;而她那位二嫂又总是觉得韩子禾的优秀将自己衬得异常尴尬,遂结婚之后没有搬出婆家的韩二嫂便开始有意无意和韩子禾别劲儿。
这股子劲儿一别就是数载,直到韩二嫂给韩二哥生下第二个儿子,韩二嫂觉得,自己心里憋着的那股子闷气终于到了发泄的时候。
那时正是韩子禾成功结束国外进修生活,顺利回国后的第二个月。
学校为了留住人才,不但将韩子禾的职称级别,从讲师升为了教授,更是特别批给了韩子禾一套教职员工福利房——一套四室两厅带露台的高级教职员工福利房。
韩二嫂的火力,便是对准了这套大户型福利房。
事情闹起来是在韩子禾拿到房产证和钥匙之后的那次家庭聚会上,当时韩子禾还是住在家里的。
“爸、妈,我们家老二都出生了,再挤在家里,似乎也不太像样儿了。”餐桌上,韩二嫂开启了话题。
韩爸爸闻言,欣慰的将视线扫过二儿媳,认真地盯着二儿子,道:“你们夫妻俩能想明白,也是长大了,有些话,作为父亲,我早想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