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样几十年位高权重的人在自己面前哭泣,阿史那豁耳直接就被哭懵了。
哭了一阵,范国师偷偷一瞅阿史那豁耳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中套。
接着,范国师开始下一步表演,他开始哭诉自己已经为国送出一个长子,连自己也是身受重创。只是由于承太祖元皇帝临终托孤,与太祖元皇帝多年君臣,情谊深厚,这些年才勉力强撑着朝政,为突辽国再尽最后一份力。可不想,却无端被人猜忌,不光在政事上被人打压,连前番幼子想要为国效命,都被人说成觊觎兵权。
这一通连哭带说,范国师演的是唱念俱佳,绝对的影帝级表演。
连阿史那豁耳这个混惯了江湖的老油条,最后都被其感动的红了眼圈。阿史那豁耳拍着胸脯给范国师保证,让他放心,以后绝不会再有阿史那贵人对他说三道四,谁要是还敢胡说,就是跟他大总革顶过不去,跟他手里的三十万精锐过不去!
又谦逊一番之后,范国师最终居然被阿史那豁耳说动,点头同意,再送出自己的幼子,让其为国效命。
成了,演戏告一段落。范国师终于可以大胆招募选锋骑。
紧接着,范国师就动用手里的资源,给他家老二武装起十万选锋骑。这回,范国师还秘密把一万经自己亲自密训半月的选锋骑,交到范中举手中。
“这一万选锋骑,乃是为父煞费苦心方才练就的精锐。战场上,不到胜负关键时刻,不许动用这支骑兵。若事有不对,一定要将这一万选锋骑带回。”范国师对儿子嘱咐几句之后,忽然又压低声音,低声说了几句。
范中举听罢,满脸惊讶,抬头看着父亲。
范国师散出原气,感应到周围没人,这才用最低的声音说道:“此药为父也是新近搜罗出一些平周开国太祖传下的秘笈,才顺利研制出来。此药吃下去后,两个时辰内,普通兵卒就犹若气壮境强者,战力极强。但事后,这些兵卒都会变成废人。故而战事若不是到了最关键时刻,绝不要动用。”
范中举凝重地点点头,牢牢记住父亲的叮嘱。选锋骑暂时撤回,定北守备团自然继续往前推进。
刘团长坚持不冒进,稳扎稳打的原则,始终将本部主力随着堡寨一起往前推进,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向着统万城进发。
新修建的第十五座堡寨,已经将近完工。
这天,李得一正按照惯例,带着精锐骑兵想要出门巡视一番,忽然听到传令兵报告,让自己去一趟师哥那儿。
来到师哥的帐子里,刘益守正紧盯着手里一份秘密军情。
“看来这事儿有些严重,师哥居然没察觉到俺进来。”李得一心中暗道。咳嗽一声,李得一道:“师哥,叫俺来有啥事儿?”
“噢?你来了,来看看这个。”说着话,刘益守将手里的军情递给李得一。
飞速扫了几眼,李得一忍不住惊讶道:“这范中举居然是那选锋骑的统领?他指挥作战如此蠢,也能当上一军统帅?突辽国这恐怕是没人了。”
刘益守显然不同意师弟的看法。
“那范国师虽然偏袒自己的儿子,但绝不是蠢材。他很清楚,以咱们定北守备团如今的实力,攻灭统万城并不是嘴上说说。在这种时候,那范中举若不是真有几分本事,范国师绝不会冒着国破的危险,将其推上高位。阿史那豁耳也是咱们的
老对手,此人十分精明,狡猾之极。范中举若真是个蠢材,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刘益守从事实出发,分析道。
李得一道:“那先前那一仗,他为何会打成那样?”
刘益守看过之前自家夷人骑兵与选锋骑那一仗的报告,也知道那一仗选锋骑打的莫名其妙,实在说不上高明。
“罢了,先不管这范中举到底如何。他爹范国师可是咱们的老对手,既然咱们的老对手现在已经出招,不管是不是虚晃一枪,咱们都得小心防备。”在难以决断的情况下,刘益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先做好防守准备,再继续往前推进。
如今定北守备团主力十余万兵马全部停驻在茫茫草原当中,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就难以估量后果,所以刘益守不得不采取最谨慎的办法。
随后,王勐统领的夷人骑兵,被加派更重的侦察任务,侦骑最远散出去三百多里,随时盯着周围草原的一举一动。
同时,刘益守派师弟亲自出马,负责往来运送建筑材料,加紧修建堡寨。
这第十六座堡寨,刘益守不打算像之前那简单修建。他打算将其改造,使之成为一个能够在关键时刻,让守备团依托防守的坚固堡垒。
要实现这个目的,第一步,就必须有足够的建筑材料。这第十六座堡寨所需的材料,十倍余其他普通堡寨,必须加大后勤运送的力度才行。
幸亏有那种新式四轮马车,不然还真够呛。而且为了这东征统万城一战,定北守备团动用民壮不下百万,日夜辗转在从定北县到前方大营的道路上。如此多的人力,也是保证这座堡寨能够顺利建成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