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尚可廉也真是可怜,他早就发现战况不对,想要调头走的。无奈何,他不是一军主帅,而仅仅是个撞令军四品扬威将军。他要是就这么跑了,回去之后少不得一个临阵脱逃之罪,肯定是要掉脑袋的。祖赤仁自己跑了没人敢说,他毕竟是一军最高统帅,尚可廉可是有人管着,想走也走不了。
说到这儿,就顺嘴提提尚可廉这军衔。这军衔,是当初范国师为了收拢平周降将,特意上奏突辽皇帝,所采取的平周朝末期武将军衔体系。范国师本身原是平周朝人,采用这套平周朝的军职也是自然。突辽国自有一套体系,但为了显示突辽将领高过这些平周朝降将一等,所以突辽皇帝并未采取相同称呼。范国师体会圣意,及时上本为皇帝分忧,对降将采取了平周朝这套旧军职,使得两边皆可相安。
尚可廉几次想抽身而走,无奈想起军法森严,只得又强忍下来,心里不住期盼着:“那个彪形大汉,那位猛将,你倒是歇歇啊,不累么?你绊一跤也行啊。那位骑骡子的少年,你那骡子不累么?那么瘦小的一头骡子,骑了这么久,累了吧?躺下歇歇?”“悍马”要是知道尚可廉心中这么想,非给他一蹄子不可。
可怜的尚可廉,居然把大军获胜的希望,寄托在对手的失误上。自然的,这希望很快就变成失望,接下来,失望马上就要变成了绝望,因为李得一已经骑着“悍马”冲他来了。
尚可廉猛然回神,发现那头骡子直冲他来了,这下再也顾不得什么军法森严,什么逃回去也要被问罪,直接调头就跑。顾不得那许多,眼下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至于身边那些亲兵护卫,也被他毫不犹豫抛弃,“给本将军拦住那骑骡子的!快!快!”
这尚可廉,怪不得当初投降突辽人。他属于那种顺风仗打起来勇猛无比,逆风就只能挺尸撞死的“名将”。先前祖赤仁一场大败,狼狈逃回撞令军大营。尚可廉知道此事之后,直接在心里给定北守备团贴了个“不可战胜”的幌子。如今一交手,发现不是人家的对手,尚可廉自然就萎了,平时的勇气,根本就鼓不起来。
这几十亲兵冲向李得一,被“悍马”一发威,瞬间全部撂倒。李得一也没再理他们,交给身后的二十四个学生收拾,他径自去追那员逃将。
可惜尚可廉胯下那匹战马,虽然也是良驹,但哪里跑的过“悍马”,冲出去不过千步,就被“悍马”撵了上来。
瞅着要撵上了,李得一也懒得废话,直接伸手掏出小铁锤,略瞄了瞄,劈手就砸了过去。这尚可廉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做到四品扬威将军,只是他才入俱五通境不久,尚未修成任何一种通能。
此刻他正骑马在前猛逃,忽然就听到耳后一阵恶风传来,本能的往侧面一闪身,躲过李得一的锤头,但肩膀头被旋转的锤把给砸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下马去。
这一击,看来力道不小。李得一长久以来坚持按照太祖心得,天天忍受巨大痛苦坚持修习原气,到今日,终是显出了些好处。趁着前面这逃将吃痛之下,马速放缓,李得一催着“悍马”加速追了上去,抽出军刀,就要从后头给这逃将剃个头。
尚可廉听到后头急促接近的蹄声,就知道那头骡子已经追了上来,自己绝难逃掉。“他酿的,这头骡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比我胯下这匹青骢马跑得还快?!”没奈何,尚可廉只得调转马头,抽出将军宝刀,回身迎战这骑着骡子的少年。不能真让人从背后砍一刀,给自己剃个头,谁知道这骑骡的小子手艺如何?别再一刀就把我脑袋给剔没了。既然要打,总得正面对敌。
李得一没料到这电光火石间,尚可廉居然能调头迎战,这已经砍出去的一刀就略有些慌乱。咣一声,俩人手里的家什撞在一起,激起多少火星子。
俩人这一碰撞,不分胜负,“悍马”骡速太快,直接冲了过去。
调转回来,李得一略瞅了这逃将两眼,也不废话,直接挥刀再砍!尚可廉此时却冷冷一笑,刚才那一下交手,他已经试出眼前这小将,不过是气壮境,尚未修至俱五通境。只因他刚才明显感觉到,这员小将的原气并未溢出体外。
想到这儿,尚可廉运起一身原气,在体外形成薄薄一层,发出幽幽青光。
李得一正要举刀再砍,结果一看这情况,“不对,这人比俺本事高!这可咋办?!”由于他之前追太快,此时王壮彪尚未赶来。短时间内,李得一必须独自对敌。
左右看看没人能帮忙,李得一咬了咬牙,鼓起一身原气,决定拼死一搏。“杀!”李得一大吼一声,给自己撞了撞胆,向着尚可廉就冲杀过去。
尚可廉也不废话,纵马挥刀砍来。李得一冲的时候,左手偷偷往腰里皮兜一掏,掏出一个烟雾包来,趁着尚可廉不备,劈手就砸过去。
猝不及防,这布包正打在尚可廉面门上,里面加了料的粉末瞬间爆开,顿时把尚可廉刺激地咳嗽连连,涕泗横流。李得一抓住机会,纵骡冲上来,用尽力气,挥手就是一刀。
可惜李得一仍然小看了俱五通境的人物,迈入俱五通境,和合气壮两境交感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