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里,那套甲就摆在天井另一端靠近大门边上,差不多刚好有五十步。小刘医官这院子造的天井有点略大,其实这么大的天井还有个小校场的作用。小刘医官话说完,来了句,“诸位看好了!”说着话,张弓搭箭,开弓如满月,嗖就是一箭射出。当!一声,这支箭居然被这甲给弹开了!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偷着吸了一口气,心说这甲不一般。
小刘医官好似故意道:“刚才这一箭我还未尽全力,再取一张更强的弓来!”说着话,有兵士从旁递来一张更强的弓,又是一箭射出,依然射不透这甲!小刘医官逐渐换了三张强弓,皆不能射透此甲。最后小刘医官又命人取来了肩扛弩,这下所有的来客都惊呆了,在他们所见过的铠甲中,五十步这个距离,还没有一种甲能抗住肩扛弩的。
小刘医官也不废话,搭上弩箭,瞄准了就射!只听一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传来,这支弩箭居然射了进去,小刘医官随即命人去拔下这支弩箭来看看情况,结果负责拔箭的兵士连拔两三下,居然都没拔得出来,最后还是李得一亲自动手才把这弩箭拔了下来。此时众人才看清了,刚才这支弩箭之所以能射透这甲,是因为擦着甲片的边缘缝隙射入了打底的皮甲当中。而之所以拔不出来,是因为那甲片居然硬生生把这支擦边钻空射入的弩箭箭头铁都给硬生生刮得反卷。
李得一拔下这支弩箭之后,示意兵士拿着这支弩箭绕场走了一圈。众人看清这箭头上反卷起来的铁刺之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坚固的甲!说是刀枪不入,还真没瞎吹。试过箭矢之后,小刘医官又拿来几把威北营常用的好军刀,随手指了几名老兵,让他们拿刀试试这甲。不用说了,几刀砍下去,砍得火星字四溅,这甲上连个刀痕都没留下,反倒是有把刀崩了刀刃。再让人使枪扎,这才勉强能刺入此甲,也是仅入一寸就难以再入,铁质枪头都被这甲片刮的反卷。
“好甲!果然是刀枪不入!我这辈子头遭见这么好的甲!”开始有老兵出声赞叹道。“得如此宝甲,应当引为传家之宝!”这是识货的人说的。一时间众人对这甲赞不绝口。有这甲在,今天众人送来的其他贺礼,那些珠宝玉器,黄金翡翠,尽皆黯然失色,这甲当之无愧的是第一等好礼。众人围住李得一,开始没口子的称赞。
这时,孙老医官也从厅堂当中走了出来。威北营的老兵一见老军师出来了,纷纷上前恭喜,恭喜老军师收了两个这么好的徒弟,徒弟都有大出息。孙老医官乐呵呵地听了一阵这帮老兄弟的赞美之词,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诸位,今日是我徒儿大喜之日。趁此机会,老夫有一要事宣布,如今咱们威北营拥兵两万,坐拥四县之地,北面还占着草原上的大片马场,可谓是欣欣向荣。想当初刚来这定北小县落脚之时,咱们统共才不到一千人马,短短数年就能有这个局面,这都是咱们威北营上下一心,奋勇搏杀出来的!”孙老医官把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
“是啊,是啊。”“如今咱们的日子过得真是好啊,总算熬出来了。”一众老兵开始议论纷纷,三位把总也是心有同感。
孙老医官顿了顿,接着说道:“诸位,诸位。如今老夫已经五十有七,已是老朽不堪,再加上浑身的旧伤发作,早已难以执掌咱们威北营的大局。这两年全是老夫这两个徒儿在撑着咱们威北营的局面,想必在座各位都知道此事。”
下面威北营受邀而来的一众老兵纷纷点头称是,这两年威北营的大小事务,确实都是小医官师兄弟二人主持,成效如何,一众老兵也是有目共睹。
孙老医官见众人没什么异论,朗声继续说道:“然而老夫这两个徒儿,虽然现在主持着咱们威北营的一应大小事务,却是一直顶着个伤兵营医官的名头。以前咱们威北营只有千把人不到,这样也能凑合应付过去。如今咱们威北营拥兵两万,辖下已有四县之地,这宗安府一府六县早晚也得全归了咱们威北营。咱们现在有了这么多的兵马,这么大的地盘,再让老夫的两个徒儿顶着个医官的名头,处理起咱威北营的事物,难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说完这番话,孙老医官故意停顿了片刻,观察着下面这些老兵的反应。
一时间,众人又是议论纷纷。这个空当,三位把总也来到了孙老医官身后站定,这代表着当下威北营最高指挥,达成了一致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