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有“爆箭”能造成,别无分号,是做不了假的。果不其然,李把总把伤一露,那指挥大人就彻底信了。
李把总偷眼观察他的脸色,又添了一把火:“后来兵士们战后打扫战场,捡到了这支‘爆箭’,却是完好无损的。想来定是突辽人手艺不精,这支‘爆箭’有问题,才没有当即炸开。你看看。”
说着话,李把总又拿出这支箭,在骁骑卫眼前一晃而过,马上又收了起来。骁骑卫指挥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李把总手里的箭,恨不得把这箭瞅到自己眼里去。李把总把箭收好,拱手说道:“本想在宴席上把这箭拿出来,送给王枢密,既然指挥不肯赏脸赴宴,便算了,等手下兵互相查验完,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李把总调转马头,往回就走,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一看‘爆箭’要走了,那位指挥使这下真急了眼,催马上前一把拉住李把总,急切道:“既然贵方如此热情,我也不好一再推辞,这就赴宴吧,走走。”李把总听了这话,心里早乐开花了,鱼儿终于上钩了,嘴里却义正言辞道:“还是正事儿要紧,再说指挥奉军令前来,那是万万不能饮宴的,军中无令擅自饮酒,可是要杀头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说贵方盛情难却,咱们还是赴宴吧,请,请!”这位指挥一边厚着脸皮与李把总扯皮,一边下令道:“命令兵士们原地歇息一个时辰,不得擅自卸甲。”李把总边走边在心里嘀咕着,“偷着在军中喝酒这事儿我就不信你没干过,装什么装?!到最后还不是乖乖跟着我老李走。”
李把总道:“我看你手下还有不少将官,也一起叫上吧。咱们吃着,让他们干看着,这多不合适。”这位指挥刚要开口拒绝,可瞅着李把总一脸你要不答应,我掉头就走的架势,只好无奈地叫上了手下的一众将官。
他这边答应的犹犹豫豫,他手下的将官们倒是干脆,一听说自己也能赴宴,立马都答应了。他们早就闻见那飘来的烤肉香气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一顿热饭都没吃上,如今闻着这香味,哪里还忍得住。若不是军法甚严,他们早就闹起来了。
那边李把总带着人来赴宴,威北营这儿早把挡风的大帐给搭起来了。李把总和孙老医官一起带着众人进入了大帐之中坐好。骁骑卫的指挥刚一坐下就道:“今日只吃饭,酒是万万不敢喝的。”说完对着属下摆了一圈严肃的冷面,狠狠吓唬了手下一番。李把总还要再劝,孙老医官给他使了个眼色,李把总会意,改口道:“说得对,咱们这次是奉军令办事,万万不可饮酒。”
这次威北营整治的席面,全都是军中汉子喜欢吃的硬菜,各种烤肉,炖肉,蒸肉,熏肉,就着大饼,那是又油腻,又管饱。别说,这一路赶来天天吃干粮,如今能捞着肉吃,骁骑卫这帮人吃得那叫一个欢实,一帮人也不喝酒,就这么干吃肉。过了一阵,李把总环视了一下看众人都吃的有点腻了,不像刚坐下那样猛吃了,就知道时候差不多了,擦了擦手,一伸手又把那支“爆箭”从怀里拿了出来。真是坏透了,知道你想要,就总拿出来逗引你。
李把总把箭矢拿在手上,高举起来,大声说道:“我们定北县地方贫瘠,实在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酬谢王枢密这趟送来的钱粮。幸亏前些年,我们曾侥幸捡到一支尚未炸开的‘爆箭’,今日我威北营便把这支箭送给王枢密,当做谢礼。”这箭一拿出来,下面顿时炸了锅。
骁骑卫的一干将官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这就是突辽人摧城拔寨的利器‘爆箭’?”“是真的么?如今天下就没人不想搞到一支,可惜突辽人封锁的厉害,至今也未有人得到。”“我看多半假不了,‘爆箭’若是那么好仿制,天下英雄也不会畏突辽人如虎了。”“这可是军国利器啊,威北营真要送给咱们?”
李把总故意停顿了半响,任由底下的人闹哄哄议论了一阵。孙老医官审时度势,趁机站起来大声说道:“如今洛都城新君初登大宝,到时候王枢密献上这突辽人的‘爆箭’,必然是大功一件。朝廷新立,就能得到突辽人摧城拔寨的军国利器,新皇真是得天之佑啊。我们等能有幸见证这等大事,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到时候功名富贵,肯定少不了在座诸位!可惜今日无酒,不然定要痛饮三杯。”
李把总配合道:“说的正是,王枢密得到这‘爆箭’以后,必然是如虎添翼。这天下的英雄若是得知,肯定是蜂拥来投王枢密!到时候新朝必然势力大涨!如此大事,正该痛饮一番,好好庆祝才是。来人呐,上酒!”
不一会儿,就有人拿着酒上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壮彪。王壮彪端上来一壶热酒,还有一个小酒盅。李把总拿起酒壶倒了一盅,端起来说道:“我知道今天诸位不便饮酒,我也不多喝,仅以这一小盅酒祝各位回去的路上一帆风顺!”说完,一口干了。
威北营在大帐里作陪的孙老医官,钱把总,韩把总都拍手叫了声“好!”李把总喝完一盅酒,又殷切的劝了一轮菜,气氛一时间热了起来。
孙老医官略坐了一会儿,也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上一盅酒,说道:“新朝初立,便能得到此军国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