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说穿了不过是两个字‘贪婪’。当年狄大帅为了朝廷,竭力整顿边关军务,天子却一味只顾自己享受,多余的钱一分也不肯给。朝中重臣更是视国库为自家府库一般,每要一个枚银钱都要回送他们半个做好处。狄大帅无奈之下只能派兵把持了与草原的茶马交易,借着由此得来钱来整顿军务。可不曾想这样一来却得罪了那些靠与草原突辽人私下暗中交易牟利的朝中权贵,后来这些权贵便联合朝堂上的重臣,终是扳倒了狄大帅。为师后来曾偷偷调查过一番,当年狄大帅只不过是侵占了他们不到三成的利益,他们便视狄大帅为不共戴天的死仇,直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李得一看师父说起当年的伤心旧事,赶忙又为师父倒了一盅酒。孙老医官抹一把老泪:“不能再喝了,徒儿,你记住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就没有不敢干的事儿。可这世间的事儿又很有意思,你看那平周王朝,上起天子,重臣权贵,下到民间豪商巨富,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干了太多损朝廷以利自己的阴暗丑事。他们一个个家财万贯,几辈子都花不完,犹嫌不足,最终却只是给突辽人做了嫁衣裳。他们日复一日侵蚀着朝廷的边关防务,为了自己的利益,把那些边关兵将都拉下了水,与他们一起干着阴私的买卖,结果把个朝廷的兵事防备搞得就如同纸糊一样,最终不过被突辽人轻易地攻破了中神城,抢光了他们倾尽一生积攒的富贵荣华,烧光了他们耗资巨万建成的华美亭台楼阁。这些事儿,师父先跟你说个大概,余下的你先慢慢去看,自己慢慢去想,别急着定论。”说完,孙老医官说起这些事儿,悲从心头起,便有些不胜酒力,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睡了起来。李得一把师父扶到火炕上安置好,然后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下午的时候,小刘医官过来找李得一商量,把那帮女护士们交给李秀鸣来管,李得一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也渐渐大了,开始知道些男女之事,让他整天与这些女子打交道,李得一还真有点感到为难,这下有人把这麻烦接过去,李得一自然是乐意的。
这天下午,李得一开始坐在屋里发呆,到最后他觉得这些事儿,实在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想明白的,还是应该听师哥的,先练好自己的本事再说。李得一回屋带着那个十斤的铁锤,去了刀甲营接着练习打铁。
威北营自从罗会有来了之后,还别说,真让他找到几处铁苗,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矿,但好歹也能产出些铁矿来,靠着这些铁矿,威北营总算能炼出足够的铁料自己修补一下破损的兵器铠甲。那罗会有自打来了之后,一看真按照当初说好的给他分了房,还给了米粮、枚银钱,这瘦弱的汉子当场就淌了眼泪,打那时起,他就没黑没夜的带着几个人往山里跑,发誓要给威北营找一处大铁苗出来。
今天李得一来到刀甲营,找着个老铁匠问道:“俺曾从书中看到说平周朝太祖年间曾制过一种坚固异常的铁甲,名曰板甲,全甲皆由一块精钢板锻打而成。这种甲制成之后轻便无比,寻常刀剑却极难击破,有这回事么?”那老铁匠寻思了一阵说道:“老汉我今年六十了,这打铁的手艺是祖传的,从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时候,就不曾听说过这种甲。”李得一不信,又问了问其他几名铁匠,皆说不曾见过。
虽然他们皆说不曾见过,可李得一冥冥中就是觉得书中关于板甲之说未必是凭空编造,或许写书之人因为年代久远,自己也不甚清楚这板甲内里制作的名堂,但这名字极可能是久远流传下来的。当天下午,李得一破天荒的开口要了一大块铁料,开始自己一个人又使大锤,又使小锤忙活着锻打起来。如今威北营终于能自己产出点铁料了,几位把总把这些年损毁了又舍不得扔的破刀烂甲也一发搬了过来,让刀甲营试着修复。是以刀甲营如今人人都忙得不得了,能给李得一留个铁砧练习就不错了,根本抽不出人手帮他。好在李得一如今原气修为到了气壮境,一个人干俩人的活也不在话下。
直到天擦黑,李得一终于把这块铁料反复锻打成了铁板模样,高兴得顾不得其他,拿起把刀来就想试试。把这块铁板在地上摆好了,挥刀就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