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呵呵,这个说法倒是有趣。好吧,为师就同意你收下这帮孩子。可有一条,这些孩子既然是你答应收留的,以后就得负责照顾他们,为师可找不出多余的人手帮你照顾。”孙老医官一手捋着胡须,面带笑容的答应着。李得一听师父答应了,高兴坏了,连忙点头答应着:“俺一定照顾好他们,师父你放心吧。”要不是在师父面前不敢放肆,李得一这工夫只怕就要绕着营帐里转圈了。小刘医官看师弟憋得难受,伸手指戳了他后背一下,说道:“行了,师父也答应了,跟我一起去给这些孩子先安排个地方歇息吧。”李得一痛快的答应着:“嗯,师父您歇息吧,俺和师哥出去忙活去了。”说完,给师父行了个礼,跟着小刘医官退了出去。
小刘医官把这些孩子暂时都安排在了伤兵营专用的帐篷之中,剩下的事就都交给了李得一
,自己则赶紧去给此次行动中受伤的兵士治伤去了。几十个孩子分开睡在在三个帐篷之中,虽然拥
挤,但好歹能暖和些。山中的夜晚格外的冻人,李得一拿出所有能御寒的衣裳,被服给这
些孩子盖上。发被子的时候,李得一听到好几个孩子偷偷地哭出了声。这些孩子在经历的噩梦般的巨
变之后,即使是能安稳的睡上一觉,而且不用担心明天就会被打死,或者被吃掉,这些再简单不过的小事,也让这些
孩子感动地哭了出来。
李得一安顿好这些孩子之后,小小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脸色也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找到小刘
医官,给忙着救治伤兵的师哥打着下手。小刘医官这会儿给十几个受重伤的兵士拔箭,清理伤口
,缝合伤口,绑上绷带,忙的昏天暗地,也顾不上安慰师弟了。李得一跟在后面沉着脸拿着绷带,等
师哥缝好伤口,就帮着包上。第一批处理完这些重伤员,接着又给四十几个轻伤的兵士清
洗了伤口,按上止血散,包上绷带。等哥俩都忙活完了,已经是后半夜了,饶是小刘医官年
轻力壮,也觉得有点吃不消了,身体到还撑得住,主要是治疗伤员精神高度紧张,一连两三个时辰这么忙下来,实在是有些倦怠。歇歇了半天,小刘医官只说了一句:“明天跟我回县城,有话明天再说,现在先回去睡觉
吧。”小刘医官就自顾自的回去歇了。
李得一沉着脸也回到自己的小帐子里睡下了。这一夜却是噩梦连连,不断反复梦到
李泉庄被屠戮一空的惨状。每次梦到自己从那个藏身洞中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梦总是又倒回开始的地方
。最后,却是梦见到死不瞑目的三爷爷倒在了血泊里那一幕,一下就惊醒了。
隔天,李得一起得很早,精神也不太好,修完原气做完早课,李得一又亲自给这些孩
子弄了些早饭吃,然后才去找小刘医官。围着寨子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师哥,终于在师父的地窖
里找到了、原来小刘医官正在劝说师父一起回县城,说山中寒气,湿气太大,不利于
休养身体。李得一听到了,也跟着过来一起劝,说的却是如今山寨一切都有了模样,也不
必师父一直在这里主持了,县城毕竟是大营所在,不能长久无人坐镇。孙老医官最后被两
个徒弟说动,跟着一起动身回了县城。临走之前又把李把总和韩把总叫来秘密商议了一番,
最终孙老医官走的时候带上了韩把总和一干兵士,押着缴获的大批牛羊,还有几大车的牛
皮,羊皮,毛毡,弓箭等物,一起运了回去。这趟回去却是不急着赶路了,一行人慢慢的走
着,一直到了天擦黑,才看到定北县的城门。李得一屁股后面单独有辆板车,拉着所有的
孩子。
钱把总早就派人天天在城墙上守着了,这工夫得到消息,亲自带着人迎了出来。钱把总看
到韩把总和孙军师都平安归来,脸上就挂了笑,再看到后面几大车的物资,脸上的笑容就
更甚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钱把总迎上去笑着说道:“可把你们盼回来,看来这趟
收获不小啊,咱们的弟兄有伤亡么?”韩把总一仰头,说道:“弟兄们都没事儿,只有几
个倒霉蛋子被射中了要害,也都救治了。”钱把总哈哈大笑着抱了抱韩把总,“还是老韩
你有能耐啊,出去不光弄了这么多东西,还把弟兄们全须全尾的带回来了。”后面有个嘴
快的兵士喊道:“还有一车突辽人的人头那!”
韩把总赶紧说道:“你快派人把这些人头都用石灰腌制起来,孙军师说了,这批人头要存
着慢慢往外给。”钱把总一挥手,后面自有兵士过来接过缴获的东西,“这事儿要紧,我
这就派人去办。”钱把总说着喊过一个兵士低头吩咐了几声,那兵士一溜烟跑了,这才转
过头笑嘻嘻的一拉韩把总的手说道:“走走,城里北望楼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