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慢慢牵着往营寨里走,不时地掏出一个饼子撕碎了喂到马嘴里。
“哈哈哈,老李,咱们威北营这下可发啦!”韩把总大笑着推开前面的兵士走了进来。李把总没好气地说道:“刚弄到点东西就穷显摆,那些马瘦成那样,能骑么!那可都是好马啊,要是骑坏了一匹我看你上哪哭去。”韩把总赶紧解释道:“我就让他们骑了几十步,还是慢慢骑着走的,没敢走快了。我这也是想让弟兄们高兴下,咱们威北营苦了这么多年,打今年起可算事有盼头了。”
“你先跟我说说,咋弄的这些好马?”李把总拉着韩把总小声问道。韩把总搓了搓手,说道:“在去的路上吧,我就琢磨着突辽人现在的情况。这些小部落虽然年前跟着入关抢了一把,但是去年冬天出奇的冷,雪也比往常年下的多。所以应该还是冻死了不少牛羊,再说雪下得大,马就挖不到被大雪盖住的草吃,肯定也被饿死不少。等我们攻头一个突辽不做的时候,果然如此,突辽人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直接就被我们杀了进去。突辽人在马上厉害,可今冬天他们的马都饿的没了气力。突辽人没了马力之便,咱们杀起这些小部落的突辽人来跟屠猪宰狗也差不了多少。弟兄们没费什么事就破了头一个部落,是个只有二十几个帐子的小部落。剩下这十几天工夫,时间基本都花在收拾缴获和在齐膝深的雪地上赶路上了,这十几天我们又连破了两个小部落。这仨部落统共就划拉了这些东西来家。”
李把总点点头说道:“的亏今年雪大,突辽人的马都饿的没了力气,不然咱们这趟出去还要多费些周折。”韩把总接着说道:“突辽人的战马今冬天饿死不少,三个部落总共才弄了不到百匹马。回来的路上咱们带的粮食不够了,又饿死了三十多匹。”“啊!”听到饿死三十多匹战马,李把总腔调都变了,懊恼道:“这趟出去该让你多带些粮食的。唉,可惜了那些好马。”
“后面还有不少羊呢,不过都瘦的没多少肉了。”“没事,等扒了皮,算上去年弄的那些羊皮,给弟兄们每人做上一件羊皮袄。”两位把总边说边往回走。
这时候李得一正高兴地围着那些驮马拉着的板车跑圈儿,看着一车车满满的东西,心里美得都冒了泡。走到后面的一辆板车,却是用布蒙着的,李得一好奇的问赶车的兵士:“这车装的啥?咋还用布蒙着?”拉车的兵士笑着说道:“你想知道?把头伸过来,我掀开个角给你看看。”李得一好奇的凑了过去,那人猛地掀开蒙着的厚布,露出一个角来,“啊!”李得一被吓的直接叫出了声而,原地蹦了个高,一扭头就跑了,满满的一车都是被砍下来的人头。
“孙军师让我跟你说,这次的人头不能一起交给那位曹团长。”韩把总不解的看着李把总,等着解释。李把总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就跟做买卖一样,多了就不值钱了。回头让人撒上石灰把人头先存起来,反正现在天还冷,人头也存得住,可以分三个月交上去。”韩把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哎,咱们威北营苦了这么些年,好容易才找到一个靠得住的上级。孙军师的意思也是希望能长久拉住曹团长,毕竟他是当今太后的弟弟,皇亲国戚的身份摆在那儿。靠上了他,即使朝中那位韩相公依然压着咱们,咱们也能有条出路。”李把总压低了声音说着此事背后的勾当。韩把总连连点头:“这事儿我老韩明白,这些年咱们熬得太苦了,现在好容易松快些,可得好好维持住了这关系。这些皇亲国戚都贪的很,你要是一次把他们喂饱了,他们的胃口就该大起来了。”
被那车人头吓坏了的李得一正慌慌张张往队伍后头跑着,发现后头有一辆板车拉的全是小男孩儿,用一个大毯子盖住了这些小男孩子,一共有七个。还有几十个年轻的女子跟在这辆板车旁边走,他们人人都只穿着单衣,几个人才捞着一块披一张破旧的毛毡子御寒,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李得一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韩把总救回来的‘两脚羊’,瞅了瞅他们,咬紧了嘴唇没多说话,扭头飞快的跑了。一路气喘呼呼地跑回去找小刘医官,还没跑到师哥跟前儿,嘴里就喊开了:“师哥,师哥!”“这儿呢。什么事儿?这么急急火火的。”李得一大喘了两口气,说道:“师哥,咱们还有多余的冬衣裳么?等会儿俺有用。”“你把气喘匀了再说话,御寒的衣物没有,毛毡子倒是有不少,凑合着使吧,不过你要这些干啥?”小刘医官一伸手扶住了李得一,问道。
李得一缓过来这口气,提高了声音说道:“韩把总救回来一些孩子,他们都穿着单衣,怪可怜的,俺想帮一下。”“这样啊……”小刘医官寻思了一下说道:“这么冷的天穿着单衣走了这么长的路,寒气肯定早已入体,光靠裹着毛毡子解决不了问题。这样,你现在去准备些柴火,咱们煮一锅驱寒的热汤给他们喝。”“哎。”李得一赶紧答应了一声,转头忙活去了。
这个时节草原上依然是冰雪覆盖,天气冷的很,呼啸的西北风就跟刀子一样。营地里很快就点起了取暖用的熊熊火堆,兵士们三五人一群靠在一起取暖。营寨中这时已经开始做饭,到处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