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风对他们的态度,在世人眼中才是正常的,而他们一上来就先入为主,自觉高人一等,认为岳风就该跪拜,就该臣服,根本没询问,出手便是杀手锏。
莫说是他们,就连岳风自己,心下也是一阵唏嘘感叹。
破碎虚空中,传鹰面对蒙古大军,孤身一人入千军,斩杀思汉飞,那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不可一世,何等的唯我独尊,很是“我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你,而你,却无可奈何”,人生端的是寂寞如雪,无敌最是寂寞。
武功,果然是世间最奇妙的东西。
“恭祝岳教主斩杀逆贼,岳教主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岳教主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哗啦啦,大厅内的少男少女跪倒一片,立即对岳风顶礼膜拜起来,只将“洪教主”改成了“岳教主”。
也只有无根道人、许雪亭等寥寥几个神龙教创教老人不尴不尬的站着,立即跪倒,再阿谀奉承几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可这五六百人都跪下了,他们却还站着,又很是不符合主流。
岳风转过身,缓缓坐在教主的位置,看着眼前这群人,忽然觉得很讽刺,洒然一笑道:“我不是神,你们也不用跪,全都站起来吧。”
“属下不敢!”
“属下惶恐不安!”
岳风无奈一笑,望向身旁的苏荃,道:“苏小姐,看来需要你出马了。”
从始至终,不论岳风斩杀八名少年,亦或是诛杀洪安通,她神色都没有任何改变。
岳风当然知道原因,她被洪安通强行掠至神龙岛,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憎恨,这些少年少女说是为了清除无根道人、许雪亭这些老人,实际上是为诛杀洪安通做准备。
不料,苏荃却起身。冲岳风盈盈一拜,道:“你杀了洪安通,自然就该你来做教主。教主在上,请受苏荃一拜。”
岳风无奈一笑。跟着道:“也罢,这教主便由我暂做好了。不过我有个疑问,你想做什么?我知道洪安通强娶你为妻,你心中一直不满,现在洪安通已死。这神龙岛你也不必再待,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说着话,岳风又望向大厅,道:“你们也是一样。我知道你们身上都中了豹胎易筋丸,我熟通药理,过不了几日,就能给你们解了身上的毒。到时,你们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但有一点,如若为恶。我一定会将你们杀了。”
“不敢!”
“谨遵教主上令,属下再也不敢为恶!”
大厅内的神龙教教众先是一愣,心中一顿狂喜,怎也料不到,岳风能为他们解毒,更主要的是,他居然肯!
随即,却感茫然若失,纵离开神龙岛,脱离神龙教。他们又能去哪儿?又能做什么呢?天地虽大,但突然得了自由,他们竟茫然起来,不知所措。
苏荃神情莫名的看着岳风。
第二日。岳风果真遵从先前所说,从洪安通的卧室搜出了豹胎易筋丸以及解药的制作方法,便名陆高轩指点教众采药、制药,数日之后,神龙教教众上上下下,身上的剧毒已全都解了。
所有人热泪盈眶。多年以来,压在心头的大患,终于去了。
不仅那些少年少女,就连无根道人、许雪亭这些神龙教的老人,也对岳风感激涕零,他虽言明若有亲人在世,可自行离开,但全教上下,竟只有寥寥数十人离开。
而岳风还真如先前所说,非但没有阻拦,而且还给足了盘缠。
见识过岳风超凡入圣的武功,所有人都诚心拜服,再加上他恩威并施的手段,神龙教上下齐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团结,比之先前那个腐朽的教派,现下这个神龙教,已焕然一新。
数日后,神龙岛竹楼东侧,有一小湖,湖中修建着一座精致的庭院阁楼。
岳风坐在庭院,举目四望,景色宜人。
“妾身观公子所作所为,均是出自善心,但公子心底的想法,妾身却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还盼公子解惑。”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
“不是说我想安静下,不让你来,怎么还来了?”
马上就到离开的时间,他不愿惊动别人,才孤身到这庭院来,不料苏荃还是跟来了,想了想,又觉无所谓,没等苏荃回答,便笑道:“苏小姐,这个问题,你想问很久了吧?”
苏荃盈盈起身,来到岳风身旁,娇媚一笑,道:“还是没瞒过公子,妾身真的不明白,公子既不愿做神龙教教主,又缘何要杀洪安通?缘何要上神龙岛?”
岳风没答,反指着远处,笑道:“你看这天上的浮云,美不美?”
霞光映天,照得四下一片大红,就连波光粼粼的湖水,也红了一片,很是诗情画意。
苏荃不解,呢喃道:“很美的呢。”
岳风看着天,缓缓的道:“终有一日,我要登上天上那云,追上天上那风,手摸天上那星辰!”话语间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自信。
虽觉岳风所说荒谬、可笑得紧。
但这一刻,也不知是受他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