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唐鲁立一边便把女儿抱远离急救室一点儿,直到她慢慢哭声降低了,到后来也听不见明显的哭声了,他才把她抱了回来。ggaawwx
做母亲的总是牵挂着自己的孩子的,特别是一个还很幼小的孩子。所以唐鲁立刚把姗姗再从别处带回来时,曾小丽就马上看向了她,同时向他伸出了手来道:“阿立,你抱那么久一定抱累了,让我也抱一下吧。”
“行,给你抱一下。”唐鲁立马上点点头回答她说,把女儿交给了她一岁左右的小孩子虽然只有十几斤的重量,在刚抱到怀里的时候确实是觉得很轻,不用什么力气去抱。但抱久了,那手臂越来越疲惫,就会逐渐感受到它“重”起来,所以曾小丽抱过去,也让他觉得是正当其时的事情。
才过不久以后,急救室里猝然传出了一点儿嘈杂但不高不低的声音,然后那门便给人打了开来。
“医生,我家那个这下怎么样?”曾抒铭第一个迎上去问。
被问的医生脸现惭愧和歉意回答:“对不住,没能再抢救过来了……”
一听见他这样说,曾小丽立刻地一声,又哭喊起来。
唐鲁立抱着女儿,没法去拿手安抚她,只能向她凑过去,轻轻地说:“老婆,想开一点儿,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顺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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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丧事是要请很多亲戚朋友的,这是礼节,更是人情,家家如此,不然就会给人在背后指责。所以在小丽妈去世的当日,曾家人就开始通知自己的亲朋好友们了。先打电话,在曾家打,由曾抒铭来打,先通知血缘最近最亲的那些亲戚,包括小丽的兄弟姐妹和曾抒铭的兄弟姐妹,然后就是血缘关系稍微远一些的亲戚,一路轮下去,到最后粗略算下来,至少也得有几十个人。
许多亲朋好友接到曾抒铭的电话以后,先表示了哀悼,然后便爽快地答应了丧葬那日会前来。
在这些亲朋好友当中,大部分是安都镇上或者附近农村的,来去都比较容易,不需要食宿过夜,好招待。但也有一部分是比较远的,来不容易,回也不容易,得至少在安都镇上住上一个晚上才行,需要招待。
这样,打完电话以后,曾抒铭看着自己的儿女们,以及也在曾家随时等待帮忙的女婿唐鲁立,对他们说道:“到时不知来参加丧葬的人会有多少,要在我们这儿住一下的人会有多少,你们都要有个思想准备,得考虑该怎么腾出地方安排他们睡觉、吃饭。”
唐鲁立一听便“嗯”了一声应,然后说:“我这下重新开了烧焊店,虽然屋子可能不算太干净,但好在是新开的,也有地方可以挤着放两三张,到时让五六个人睡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那铺头里有厨房,要做饭也可以。”
“嗯,这可以基本解决这次的问题。”曾抒铭点点头,沉吟似的说,“我们的亲戚住得远的不多,住得近的多。那些住得近的看见我们家里挤,住不下什么人,肯定都会体谅我们,来参加了丧葬以后吃个饭,就会回家去了。那些家离得远的呢,当日回不去,只能是要我们安排,我们无论怎么样都得安排他们有地方住,有地方吃的。小丽出嫁了,多出了一间房一张,可以先安排他们一些人住,不够住就再安排到阿立、小丽的铺头去,再不够呢,就只好再到旅店去开一两间房,让他们住进去了。”
“对,就这样办。”曾学兵开口说。
这样这件事情便初步定下来了。
葬礼在两日后举行。因为要给岳母办丧事,没法接什么生意,唐鲁立的“鲁立装修工程部”只好一直关着门,有人打电话叫他们去搞烧焊、装修什么的,他们都只能叫对方等待两三日以后,愿意等待的就过几日去给他们做,不愿意等待的,就只能让他们另找其他烧焊店了。这个时候安都镇上包括唐鲁立的烧焊店在内,已经开了有五家,还是有很多选择的。
在早一日晚上唐鲁立和曾小丽两口子到曾家的时候,曾抒铭就告诉他们,出殡将在第二日九点钟,他们得在七点半钟之前赶到卫生院去。但因为他们连续几日在家里和卫生院、曾家和街上等处奔奔,晚上又得去卫生院守灵,有守到了天亮,昨夜也守到了快十二点钟,回到家去之后又得先洗个澡才能去躺下,这样这时已经到凌晨一点钟了,很困倦,所以早上虽然安了闹钟定好七点十分起的时间,也并没有听见,结果唐鲁立自然醒时,拿过闹钟来一看,已经过了八点钟有三分钟了!
“糟糕,我这样睡过头,赶去卫生院,那不是会给外父岳父骂死吗?”唐鲁立不能不大吃一惊,忙拿眼睛去看旁边的曾小丽,见她仍然闭着眼睛,还在那儿继续酣睡哩。
见此情景,唐鲁立看着妻子美丽可爱的脸上那疲乏没有完全消去的样儿,自然很对她生怜爱,想让她继续睡下去,不那么心急喊醒她吧,时间又没有了,喊醒她吧,又怕她头脑在猝然醒来后会有不舒服的感觉。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只能心存不忍地推推她道:“老婆,快起吧,已经过了八点钟了。”
“什么?已经过了八点钟了?你怎么不早喊醒我啊?”曾小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