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鲁立见另一个监考者再进考场时也没有对乱套的考场吭一声,他便跟进去,看曾小丽做得怎么样,结果一看就心焦:只做了半半拉拉,连第一大题填空的她也对着那几个答不出来的空格想来想去。
他真是着急,可他又不能告诉她答案,因为要叫他做个弄虚作假者,他做不出来,因此他便只能站在那儿干着急。
忽然,那个在室内转悠的年轻女子从背后来到了曾小丽的跟前,在她旁边的空位上一屁股坐下去,然后告诉她这个怎么做,那个怎么做。等全部题答完了,曾小丽便不动声色地谢了她。
可她却没走开,反而问:“我帮了你这么多,你没点儿表示吗?”
曾小丽一愣,纳闷地盯视着对方。很快她便醒悟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大方地说:“里边是三十五块钱,你全拿去吧。”
这女子马上收起这信封,然后便快步又走去了别人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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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丽随着施雪红沿着缎带般的沿河路向前走去。
在唐家的时候,满脸涂满脂粉的施雪红告诉曾小丽和唐鲁立两口子,说她有个朋友在沿河路新开了一家舞厅,生意不是很好,希望美丽出众的曾小丽能去捧场吸引到一些客源。施雪红还特别强调,如果曾小丽到时对伴舞感兴趣的话,老板说不定会每月出一千五百块钱高薪聘请她哩!
曾小丽以前很少跳舞,舞技不大好,但经不住施雪红好说歹说,施雪红又带来她和唐鲁立双双顺利考上了英语水平三级的好消息,唐鲁立也从旁鼓动她去散一散心,她心里愉快,便答应了。
本来唐鲁立有心随同她们一起去看看的,但施雪红婉拒了他,她面无表情地说:“你去不得的,我那朋友请了她去,是希望别人能误以为她还没谈恋爱结婚,有很大的吸引力,更经常地去跳舞。要是你也跟去,一直守在旁边,那里边一个个人都知道她是你老婆,是明花有主的人,都不敢再请她跳舞,她哪儿还能再吸引到什么客源呢?”
听她这样说,唐鲁立眨巴着眼睛,似有些不放心,但最后也没有再强求了。
曾小丽和施雪红走在河堤。
今夜天气比较晴朗,疏星闪烁,云翳似纱,蛙鼓起伏,纺织娘嚓叫,而月亮则悬在柳梢上。
在围栏边、石凳上,老人、青年,或者独自一人,或者双双对对。或者肩并着肩,或者搂抱着腰,不是默默静坐,就是喁喁低语,给人一种安怡、欢乐的印象。
在这儿曾小丽意外地遇见了她读书时曾暗恋过的同学亚东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他去了哪儿。虽然他以前给过她男人的魅力,吸引过她,使她觉得他是挺叫她喜欢的。但现在她结了婚,生了孩子以后再看见他时,她却发现她的感情完全变了,再不觉得他有什么叫她倾慕的地方,一句话,他再也不能拨动她半点儿心弦了。因此虽然他把关注的目光投向她,她也没有特意去给他回应。
曾小丽两个来到了一幢叫做水产酒店的四层大楼前,从正门进到里边,再从一个楼梯口上到二楼,就见一间大厅里彩灯闪烁,乐曲曼妙,里边正有四个男女青年随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一个男青年的步伐,慢慢地学着步。
施雪红称那个教舞的男青年为阿强。阿强见她们一到,便立刻喜笑颜开地迎过来道:“好了,好了,有雪红带来的这么靓的小姐,我们这舞厅的生意一定会很快旺起来了!”
说着他便伸过手来握住了曾小丽的手。
曾小丽觉得这人太不庄重,跟一个陌生女子刚认识就先握人手,而且没有适时放开,很不高兴,便自己抽回手来。
阿强望着她,纳闷似地问:“不是听讲你是个很开放的人吗?怎么这下握一下手都不得呢?”
“对不住,你搞错了。我不是一个很开放的人,而是一个很自重的妹子。”曾小丽赶忙正色地说。
他两颊现笑窝,道:“原来这样,原来这样。我也是一个正人君子,只要你把话儿讲明白,我以后也不会再乱握你的手了。”
说着他便告诉她要教她练熟一些交际舞,让她跟另四个人站到了一起。可是才练了一下探戈,他便把她喊到自己面前说:“你对交际舞还太生疏,走步不得,先让我好好带一下你。”
说着他便一手绕着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手,单独教起她来。
跳交际舞是不能不勾肩搭背的,曾小丽对此早有认识,虽然心中很不自在,但也还是勉为其难地学起走步来。
才学一会儿,舞厅的门虚掩上了,一个年轻女子走出来,罗顺初忽然从一间小包厢里也跟着走了出来,对阿强说:“阿强,你那样教不得,会叫她很久都学不会的!”
说着他就凑到曾小丽跟前,让阿强走开,他自己则抓过曾小丽的手臂要教她跳舞。
曾小丽想不到自己会在这儿遇见罗顺初,而且显而易见他是这儿的老板,施雪红肯定是他指使去叫她的,蓄意要欺侮她。
她由不得有些心慌,怕落入他的圈套,便忙甩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