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施雪红这样说,唐鲁立觉得也是那样,就不再多言语,当下把自己带来的钱掏出来点够八十块钱放到了桌面上。
施雪红赶快将钱抓过去,紧紧地捏住,将一联发票和两张准考证交给了他,这时却又说:“小丽的老公,我刚才忘了告诉你,报名昨日已经截止了,你这下要报,得同我一起去找主任特批。”
“这么费事啊?那我还是不报了吧。”唐鲁立迅速扭转身想打退堂鼓。
“不费事,不费事,主任室就在隔壁,我们这下就过去。”施雪红陪起笑脸道,匆匆把钱塞进抽屉里锁好,然后便领先往外走了,“你放心,这下带你去找主任,一定会让你们报名的。”
说着她便已经出到了门外。
唐鲁立没办法,只好跟上她。
走到主任室,那办公室虽然门打开着,里边却没有人。施雪红便说声:“可能回家了,我们到他家去找,不远,就在背后。”
说着她又领先向楼下走去。
到主任家找主任,会耗费更多时间,唐鲁立真不想去,可是他是个在熟人面前耳软心活的人,没法把拒绝的话儿说出口,只能听人摆布,因此就没说了。
安都镇政府大院靠背后的部分,建了有一些宿舍楼和平房,一排排一幢幢,互相之间相隔只十米左右远,以一些古色古香、很有特色的老式平房为主,当中拆去了几幢老式平房,新建起了一幢七八层的高楼。这高楼有的部分还没有贴瓷砖,有的部分早已贴好。老平房与新高楼混杂在一起,使人感觉很不协调。
唐鲁立心生怜惜,手指一排别致、古久的平房对施雪红说:“我小时候也住过那样的老房子,可惜后来给拆掉了。那些老房子其实是很值钱的,只因为我们看久了,熟视无睹,才觉得它们没有什么特色。其实如果一直保留下去,以后到处都建的是新楼房,没有那样的平房了,会觉得它们变得多珍贵哩!”
“我也这样想。”施雪红突然旁若无人地挽住他的手臂说,紧紧地挽住,像深有同感,“那些老房子是以前老辈人的劳动和智慧结晶,记录了不知多么久远的历史,拆一排少一排,以后有人要来游览,或者拍古代啊,以前人啊的故事片,就再也找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没有恋爱关系的女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挽住男人手臂,当属非礼,因为男人这样挽女人就会被对方如此认为。唐鲁立由不得有些发慌,要是别人把他们这样“亲密无间”地一起走当成风月事说给曾小丽听,叫她生误会的话,那可就糟了,可他又不能着急把自己的手臂硬抽回来。
他们肩并肩地继续朝前走去,路上施雪红不停地给唐鲁立说些无用的废话,叫他听得无滋无味。
唐鲁立是不会放任自己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的,他想到自己的妻子风姿秀逸,十分动人,而面前这女人却身形平庸,没有任何吸引力,他便生出倒胃口的感觉。
但他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要怎样做才能不叫对方妨害自己和曾小丽的夫妻关系。担忧在他心中纷纷扬扬,他只能提醒自己:“注意!注意!千万莫乱了方寸!”
终于,他想到了比较合适的话儿,便先停下来,扭脸儿对施雪红说:“小施,你放稳重些好吗?我是一个有老婆的人,这样给你拉着实在很不好看啊。”
“是吗?真的不好看吗?”施雪红笑嘻嘻地回望着他问,一点儿也不害羞,“我原来以为我既是曾小丽的朋友,同你也就是朋友,拉拉你的手没关系。不过你要认为这样不合适,那我就不拉吧!”
说着她就赶快松开了他的手臂。
很快他们来到了教育办主任家。主任听了施雪红的陈述之后,爽朗地说:“好吧,既然是你的同学,我就给他们两个浮额吧!”
施雪红很高兴,当即从口袋里掏出唐鲁立交给她的八十块钱散票再交给主任。
主任将八张纸币接了过去,从中抽出两张递给施雪红说:“你的分润我这下就给你,免得以后叫人看见又眼红。”
施雪红连声谢了他,把钱抽出一张又塞到唐鲁立手上道:“这是优惠给你们的钱,你拿回去吧!”
说着他们从主任家告辞离去,一到门外她便向唐鲁立挥挥手说:“我还有点儿急事,不奉陪了!”
然后她便撒开大步急急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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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起来就没有见到有雨下,但滴滴答答的流水声却不停地从楼顶的出水口落下来,砸在楼前的水沟上。
刘雅芳家住在楼底下,老是在滴沥的水声,叫他们一家老小都很烦躁,特别是刘雅芳,除了烦躁之外还有压抑的情绪存在心中。
刘雅芳在家里是唯一吃闲饭的人,母亲虽然已经退休,但脾气温厚,平常不会烦她,家里其他人去上班的时候是她心情最轻松的时候,她可以睡懒觉,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但没有人会对她瞪白眼。
这日上午天不下雨却老是有雨点从楼上往下滴,叫她很烦闷,想睡懒觉也睡不下去,便起床先吃早餐,吃完后去洗衣裳,洗好便搭到门前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