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讲了!”曾小丽忽然捂着耳朵高声叫起来,看那模样就知道她很忌讳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罗顺初有些难堪,有些没趣,只好停住不说了。看着她那张美丽而又变得很痛苦难受的脸儿,他突然有些心疼而不忍了。迟疑了一下之后,他想改说其他话儿,却蓦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快步走上车,扭头用洪亮的声音说,“小丽,我讲了伤你心的话儿,很对不住,请你千万原谅我!”
然后他便开了车,却不是继续驶向市区,而是转回了头。
顺初开始为了不叫曾小丽生疑,车只开了个常速。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时,他便立即提高了两档油门,加快车速向前冲去。
现在已经到了西瓜季,到处都可见到有人在街边堆了小山一样的西瓜在卖,由于上市不久,价钱还比较贵,买的人不太多。初时罗顺初想就近买两个西瓜,但随即觉得出不了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罗顺初回到了自己开的超市,疾疾地下车,快快地下去,亟亟地四处寻找,想找出一两件礼分既厚体积又小的东西,却找来找去找不到,叫他不能不感叹他这“大”超市虽然货物到处都摆放得满满当当的,但其实货品还是不够多。
找来找去,他想到了女孩子是很喜欢化妆的,特别是像曾小丽那样美貌出众的女子,送她贵重的化妆品她一定容易接受。
于是他挑来拣去,挑了几样最名贵的口红、润肤膏等包好,又性急地坐上车往遇见曾小丽的那段路赶。
虽然罗顺初很抓紧时间,并且认为她步行往前走不会那么快离得开那附近,可是等他急巴巴地赶回那儿时,却哪儿还有她的倩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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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晓惠正在浴室里洗着衣裳,阿哥曾伟光竟然找来了。
门是张母开的,她见到这一脸晦气的年轻男子便没有好脸色,冷冷地问:“你找哪个?”
“我找我阿妹曾晓惠。”曾伟光带讨好地回答道。
张母听他这样说,马上便拉长声音向浴室喊:“晓惠,你阿哥来找你。”
曾晓惠一听见阿哥找就憋气,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情,便很不想出去见他,呆在浴室里继续洗衣裳。
水龙头发出噪音,叫她十分烦躁。过了一会儿之后,曾伟光自己找进了浴室,见了她便嬉皮笑脸地问:“阿妹,你在洗衣裳啊?”
曾晓惠一看见他便憎恶,想到他的累累秽迹便很想怒骂他,可又不能硬赶他走,便阴沉着脸儿不理他。
曾伟光却不管自己的阿妹理不理自己,都一脸平静的样儿,话没多说一句便急切地凑到她跟前,低声道:“阿妹,我这下很急着要钱用,你借一点儿钱给我吧,不要多,只借一百块就得了,我很快就会还回给你的!”
“你莫再做梦了,想向我借钱!莫讲我自己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再借给你!”曾晓惠马上疾言厉色地道。
“你做什么这么小气?我可是你的亲阿哥啊,借一百块也不得!”曾伟光皱起眉头道。
“不得就是不得,你要借找别人借去。”
“除了你,我还能找哪个人借?”
“你莫哄我了,你不是玩过很多妹子吗?她们跟你那么好,你做什么不可以去找她们借?”
“嗨,看你讲的,我再没钱也不会向她们借啊。再讲吧,虽然妈他们老讲我妹子,其实他们是乱讲的,我才不会哩!”
阿哥竟然会为自己众所周知的丑行护短,曾晓惠觉得真是好笑:他太油滑而可气了,一向荒淫无度,胡乱挥霍,离了婚也不知悔改,可却说他不会去女人!
曾晓惠很痛恨,很憎恶,便讥讽他道:“你当然不会去妹子了,你只会去花钱玩她们,玩光了钱,玩离了婚,借再多钱也要借到再去玩!”
她这些话儿他听了却不生气,只嘻嘻地笑:“你要这样讲,那就随你讲得了。只要你借我一百块钱,就是骂我是臭我也不会回嘴。”
“你混帐你无赖!你不是人!”曾晓惠却给他激怒了,霍地高声骂。
曾伟光的脸儿一点儿不改色,仍然胡搅蛮缠:“不管你怎么骂我我都要向你借一百块钱,你借就好,不借我以后也没好脸色给你看!”
“不借!就是不借!永远也不再借!”曾晓惠横了心,从阿哥的话儿里她听出了威胁,像他这样毫无廉耻心的人,不获得他想要的钱就不会善罢干休,若给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但她却决定豁出去了,不管他怎么要求也再不借给他。
曾伟光突然铁青了脸儿,问一声:“真的?”然后他便重重地“哼”一声,不打招呼便离去了。
曾晓惠坠入到悲哀的境地之中。自己太倒霉,实在太倒霉啊,摊上这样的阿哥,家败了,嫂子走了也不知汲取教训,一味地就是只会胡来!
头脑昏沉地把衣裳洗好,她便拧了一下水,用盆盛着送上楼去。
在阳台晾着衣裳时,曾晓惠看见张母从外边走进新房去给张卫云冲奶粉。那杯里是有积垢的,看着挺脏。曾晓惠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