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弄完之后,曾抒铭便见好就收,以给人留下较好的印象,不再猜谜了,走向市场去。买了猪肉、青菜,他又走进了一家临旺街的副食品商店。
这商店有六七十个平方大,沿墙边摆放了上十个货架,上边货物摆放得满满当当的,腐乳、酱油、烧烤汁、茄汁等应有尽有。曾抒铭进门时,正好有一个老太婆买了一瓶辣椒酱离开。
他对女店主说:“我也买一瓶辣椒酱。”
女店主回答:“坏了。”
他以为她耳背,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儿,便加上一句:“我买刚才那人一样的辣椒酱。”
“我同你讲我这儿剩下的一瓶辣椒酱坏了,没法再吃,不敢卖给你了,你到其他地方去买吧。”女店主似不耐烦地又说。
“其他辣椒酱呢?”
“也没有了。”
曾抒铭起猜疑:“你这么大的店子,怎么一没辣椒酱就一样也没呢?不会有也不想卖给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刚才那人来买辣椒酱我是今日刚发市,要是还有货,我还会不卖你,藏着它去自己吃啊!”女店主竟然有些动气起来。
曾抒铭掂量她的话儿,觉得有道理,但又不甘心白来这儿耗去时间,便凑近货架前去,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样样去看那些玻璃瓶装的货物,全部定睛看过后,终于相信这儿确实是没有辣椒酱了。
他只得改买辣椒粉、腐竹等干货。想到今日他先碰到死了老婆的老布头,来这儿买辣椒酱又没有了货,不大吉利,便又买了一扎香和一点儿冥纸。
女店主正秤着腐竹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她忙问这男人:“辣椒酱出回来了吗?”
“还没有。”这男人回答。
“那你都去做什么了?跑出去老半日,连辣椒酱也讲没出回来,还要不要交屋租,还要不要吃饭!”女店主突然很气恼的样儿说。
男人陪笑脸:“我找阿松头讨我们垫付给他的那笔钱去了,刚才才去要了点儿货,迟一点儿才会给我们送来吧。”
……
曾抒铭没有听他们多说话儿,买好了东西付了钱便慢步离去了。
街上一辆罐车急急地驶过,发出一种特殊的响声,叫他觉得挺特别的。
……………………
秦平拿了剪刀走到站在二楼阳台上的曾小丽跟前说:“曾小丽,陈编导叫我给你剪头发,这下我们来吧!”
“做什么要给我剪头发呢?”曾小丽纳闷。
“为了剧情的需要。”秦平简约地回答。
“找地方坐下吗?”
“不了,就站在这儿剪。”
曾小丽不再说什么话儿,由着他凑前来剪,先剪左边。
快把左边头发整整齐齐地剪短的时候,冼淑曼来到了曾小丽的身边说:“明日就要公演了,我的台词还没背熟哩,不知到时会不会出丑。你的背得怎么样了?”
“背得七七八八吧,也许能应付下来。”曾小丽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真是得,才来这么短时间,又是演主角,那么多台词也讲应付得下来,真是太厉害了!”冼淑曼很羡慕地说。
这时潘秀拿着一本考勤簿往楼梯口走,曾小丽随口问她:“潘秀,你拿那考勤簿去做什么呢?”
“这个礼拜轮到我打考勤,我要把老头子乱打的改回来!”潘秀头也不回地说,快步跑下了楼,躲到了阳台上看不见的地方。但才过一会儿之后她就闪了出来,望向曾小丽说:“也给你打错了哩!我也给你改过来!”
曾小丽撇撇嘴,不以为然。
不久以后,秦平给曾小丽剪好了左边的头发,要去剪另一边的,冼淑曼嘲讽地说:“得了,不必再剪了,你不是一向不爱听老头子的话儿吗?”
秦平端详着曾小丽的头发,笑笑说:“你错了,我不是不爱听老头子的话儿,而是我嫌他讲话太作不了数了,听了也没用。不过你这一提醒,我倒是觉得这样剪成一边高一边低挺有新意的。”
说完他便走进了排练厅去。
第二日,艺术团要在县影剧院公演一场新节目,那新节目是曾小丽没有到该团之前就已经开始排演的,她只有跑龙套的戏份。团里有一部分票定下来要演职员各自推销出去,因此都分发了份量,每人是三十张。
曾小丽如果是在安都镇上推销这些票,去找自己的同学买票,肯定能售出一部分,但她不是在安都镇上推销,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此她想找县城里的单位去推销,一下就把三十张票全售出去。
曾小丽先回艺术团里给她临时住一住的一间小库房里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便向县经贸局走去。路上她经过她所属的售票“东路”组所在的售票档,见他们摆放了两张桌子在街边,共坐了红男绿女四个人在背后,却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买票。
到了经贸局,曾小丽径找局长室,见了很富态的局长先用好言好语奉承了一下对方,然后便脸带娇柔的微笑说:“局长,我们团的新节目水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