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还没有出来,一条小狗从园子里窜了出来,到男人们跟前便围着鞋嗅来嗅去。顺初是喜欢狗的,爱逗它们玩,于是用手拍拍它的肚子,然后便脱下自己的凉鞋向远处一扔,让它冲过去追咬。
年轻女子很久都没有出来,一个被水当称为“覃岩”的男青年等不及了,问水当:“蔡老板,你的货怎么回事?这么久也不见人的?”
“这你就不必急了,她化好妆自然会出来。女人嘛,就是这样的啦,贪靓,又婆婆妈妈的,化个妆也要老半日。”水当笑笑道。
覃岩说:“我可没时间在这儿耗,要是她在屙屎、屙尿,屙上半日才出来,我不是在等死么?!”
他一边说,一边便轻轻地走去打开木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瓦房的后窗。
水当问他:“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屙屎屙尿。”覃岩头也不回地回答。
“拜托,她哪儿会在那儿屙屎屙尿呢!讲不定是正光衣裳在按摩哩。你要巴头探脑儿地去偷看,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可莫弄成个疤瘌眼儿,叫人笑话。”顺初早认识的岳俊仁促狭地说。
覃岩停住步,像着恼似地说:“你总爱坏我的好事,小心我以后整治你!”
“我怕什么,大不了绝后!哪像你,至今还是个半边人,该好好为自己担心哩!”俊仁吧唧吧唧地抽了两口烟,又打趣他。
水当做“和事佬”,笑呵呵地说:“你们莫争了,那个阿青就出来了!就出来了!都莫急!覃岩要等不了,我先去拿几支啤酒出来,我的冷藏柜里有半箱活力啤,大家先喝一喝!”
“你早该拿出来了,让我们在这儿干等,白耗半日工夫!”覃岩佯装不满地说。
“好,好,我拿,我拿,我这就去拿。”水当嬉皮笑脸地说,走向了那瓦房。
小狗叼着一只凉鞋回来了,放在顺初的脚前,舐了几下。
顺初有些反感它这样舐自己的鞋,便一脚把它踩在地上,故意斥喝地道:“你这条坏狗,叼了我的凉鞋还舐脏,看我不收拾你!”
小狗大声“吠”叫着,硬从他脚下滚开,爬起来向园子方向跑,太阳照在它的身上,似乎闪出了一点儿亮光。
顺初装出要追赶它的样儿。它应该有些害怕,跑得越来越快,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不久以后,水当手拿两瓶啤酒,身后跟着一个约摸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一起走出来了。那年轻女子阿青身段还算苗条,但脸形似乎成国字。
顺初还没有待阿青来到跟前细看,已经先有了想法:这阿青虽然长得不叫难看,但她的相貌也不宜人,对他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他想到了曾小丽,想到她的出众美貌,心情便不愉快了,很淡漠地想:“如果哪一个女子不是生得像曾小丽那样靓,或者至少比较接近她,想要叫我掏腰包那是不可能的连他的老同学张磊那样美丽俊秀的女子,他也仍然觉得跟曾小丽相比存在很大的距离哩,特别是只当着逢场作戏地玩一玩,我可不想得性病,更不想得爱滋病!”
阿青和水当一起来到了顺初等跟前。这时顺初看见,她戴着银耳坠和手镯,还涂了口红、脂粉,不大像个轻佻女子,可能还是个女。
轻佻女子一见人就会卖弄风骚,但阿青还不会卖。由于她没有用发卡夹住头发,靠耳边有一绺长发在顺初等跟前时便落到了脸前,她赶忙将它们拢回了耳后去。
顺初既然对这阿青没有兴趣,便只顾漫不经心地直抽烟。阿青在他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两条腿伸直在前边,然后又用手拢了拢头发。
水当拿扳子开了啤酒瓶,不用杯子,由顺初开始一个个地抓瓶喝。等大家把一瓶啤酒喝完了,他似乎有些心急火燎起来,赶快问顺初:“老大,怎么样,货靓吧?”
“不怎么样。”顺初实话实说,不打埋伏。
“有没搞错?你可是个光棍,这也看不上?”
“你知道我这人的,一向都只爱钱,不爱人,只要做生意能上手,有熬头就得了。”
“你真是难侍候呵!要吃这行饭的个个都遇上像你这样的主儿,那不都得给饿扁!”
顺初笑一笑,不置一词。
水当又问其他人,结果都跃跃欲试,由于人多,便一个一个和阿青一起去瓦房里“玩耍”……
顺初呆在那儿很无聊,想走又不好心急走,便只顾吸烟。水当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拢住他道:“罗大哥,你不是很会讲荦段子的吗?这下讲几个给我们开开眼界怎么样?”
“那没问题。”顺初爽快地答应,由于做生意要跟人打交道,他请某些政府干部、报社电台记者吃饭时,常听到一些新鲜的荦段子,而别人一叫他讲他也心痒痒的,不吐不快,于是他就开始讲了,“这下我就先给你们讲一个吧。”
“好,好,快讲吧,快讲吧,我们都急着听哩!”水当催促。
“那我讲了。”顺初清了清喉咙,开始讲起来,他一旦嘴开了闸,话儿就源源不断地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