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丽迈着灵巧的步子跑上山顶,往下一看,却见半山腰下有一处挺大的砖瓦厂,应该是废弃了的,因为一些瓦顶和围墙或者穿洞了,或者坍塌了,又似乎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那儿,便跑下去,从大门进入,走到一间没砖瓦的屋子里。
正准备蹲下的时候,忽然有三个农村男青年从不远处先冒出来,然后向这边窗前走来,叫她一惊,急忙离开了这儿。
重出砖瓦厂,曾小丽内急更严重了,后边又追着几双男人的眼睛,叫她完全无法在附近方便,便遽急地回到唐鲁立身边,低声对他说:“阿立,我们赶快回你阿姨家去吧,我要上茅厕!”
“好,我们走吧。”唐鲁立答应着。
随后他们便快快往山下走去。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们离开小山,曾小丽的内急便猝然迸溅出来了,叫她的裤子一下便变得有些脏。不知是由于早上唐鲁立跟她开了不合时宜的玩笑,还是内急屡次三番折磨她,以及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迸泻出稀来,总之她觉得自己很难受很难受,于是她双手捂面痛哭起来。
……………………
一早醒来唐鲁立仍然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他正在搞的研究,尽力推想各种有价值的思路。
曾小丽也醒来了,开始还像唐鲁立一样平直仰躺着,很快她便侧面向他,将一腿放到了他的盆骨处,一手放到他的腹部处,头缩着,将脸儿埋在他的脖颈里。
她的小鸟依人一样的娇态激起了唐鲁立的温情,于是他用一手绕到她的背后去,抚摸她的柔发,抚摸她的背脊,抚摸她的臀部、大腿,将手探进她的衣裳里,感受她女性肌肤的滑腻……
面对这样一个紧贴着自己,如此美丽、如此柔顺的姑娘,作为男性的唐鲁立不能不产生火热的联想,不能不产生强烈的情感,不能不希望自己即时与她相交……但是当他的手指探进她的内裤之里时,她的手就有意无意地猝然拨开了他一下,这时理智便迅速回到了他的身上:是的,她同他讲过,在没有和他结婚之前,她是再不能把自己给他的。他要尊重她的愿望,不强求她的奉献,把自己的强烈情绪克制住,以纯净的心灵去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婚姻的神圣殿堂。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唐鲁立便随口说了一句:“这儿的枕巾肯定很久没有洗过了,有一点儿气味。”然后他便改为充满激情地亲吻她的脸儿,搂抱她的身子,连她的大腿和后背也极少抚摸了。
厨房方向传来了姨母一个人的叫唤声:“唉呀,怎么搞成这样啊,这老鼠!”
她的声音不高,也没有人应她,连她的老公也没应她,然后她的脚步声便在厨房、厅屋里轻轻地走动起来,发出了翻动某些东西的声响。后来又听她叹气似地道:“打靶鬼,盖也掉了,满地都是!”
唐鲁立不知她说的是什么事情,便赶快起床下地,急步打开房门走出厅屋去问姨母:“小姨,出了什么事啊?”
“你看看,老鼠多厉害,米缸压了那么大块的砖头也给推下地,叫米弄得满地都是,真是气死人了!”姨母手指一个盖掉一旁的小嘴瓦缸说,在那缸边掉有一块完整的大砖。
在墙边挨挨挤挤地堆着七八个瓦缸,每个上边都压了木盖和砖头,如果砖头是往别的缸边掉,可能会将缸砸破,叫它们报废。
但唐鲁立心想,老鼠那么小,不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将大砖往一边推吧?大砖可不是那种像木头一样轻,轻易推得开、滚得开的东西,随便什么小动物想推开就能推开。此时屋外有猫响,他更生了这样的想法,便问姨母:“你们家养了猫吗?”
“我们家没养,是隔壁养。”姨母回答。
“可能是猫搞开,不是老鼠搞开,老鼠没那么大力气。”唐鲁立说。
“猫哪会搞?猫不吃大米,老鼠才吃米,有一条老鼠很大哩!”姨母并不认同他的话儿。
“老鼠再大,也没力气弄开一块砖啊……”唐鲁立低声地说,没有什么把握了。
随姨母一起把厨房、卧室、厅房看过,唐鲁立知道了昨夜“老鼠”一共把锅盖掀开了一个,米缸掀开了两个,吃去了一些剩菜和大米,而它们不是压了砖块就是多压了一个锅盖的双重锅盖,可见那“老鼠”的厉害,如果不是猫捣的蛋,叫人真是难以想象。
经过这一仔细检查,唐鲁立约略算出来,姨母家共有各种瓦缸至少二十个,有些是缺了口的,有些是裂了缝的,但都没有舍得扔掉。真正是敝帚自珍了。但唐鲁立也能够理解,因为像他家那样在安都镇居住、生活的城镇人家,也常常是缺了口、裂了缝的瓦缸也不舍得扔掉,更不用说闭塞农村的人了要买新的都路比较远,多一些困难嘛。
重回他和曾小丽睡的卧室,曾小丽不好意思地低声告诉他:“阿立,我刚才没忍住,又拉了稀,弄脏了裤子,你去给我拿一条进来好吗?”
“你的裤子放在哪儿?”唐鲁立望着她有些病怏怏似的脸儿问。
“在后边屋檐下,那儿吊了一根竹竿。”曾小丽回答。
“好,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