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北山捋了捋须,轻笑道:“年轻人上位,总是讨厌老人说教,所以我干脆什么也不打听,万事全交给他作主。”
他不知道?吴成风看郑北山的神色,似乎真不知道,吴成风今晚破了郑国田的计划,挑了北山门下属帮派,他全然没有反应。
吴成风冷笑道:“那你可以给你儿子打个电话,打听一下。另外,听说北山门是咱们西海市地下势力的大老板,一切地下阴暗生意,都要给你们进贡缴税,是这样的吗?”
郑北山笑笑道:“看来,又是北山门侵犯了小友。以前,我一再跟国田讲,北山门传承几百年,一在于武,一在于友。真正说起来,广交朋友,和气生财才是北山门根本。对于小友这样的少年英杰,我是能交朋友就交朋友,绝不无故得罪的。看来国田没这么做,真是遗憾啊!”
吴成风双手一摊,哈哈大笑道:“遗憾,你一句遗憾就想解决问题,你想说你儿子做下的一切事情,你都不知道?郑国田抓我家人,设局围杀我,你也不知道?城西垃圾场刀疤虎哥,掳掠无故女人,调教成美女犬,你都不知道?”
郑北山捋须,平静地笑道:“小友,我没骗你,我确实不知道!自从国田上位后,他打骨子里厌恶我指手画脚,如果我真要把持着门中事务不放手,那搞不好要反目成仇,父子都没得做。所以,北山门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了,我只管吃喝休养,不置一啄!他要对付你的事,我确实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那么做,而是会给你帮助,跟你交朋友。”
“我举个例子。你的朋友陈宇,他是搞房地产的,你不会以为他就是清清白白的好人,手下没出过人命吗?但他跟你做朋友,你有把他当坏人吗?他甚至能从你身上得到很多好处。这事国田做得差了啊!”
吴成风点点头,算郑北山说得有理。
郑北山又道:“小友你说说情况,我看看可不可以调和一下,解决了矛盾做朋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嘛。”
吴成风摇摇头,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包括郑国田绑他朋友,设死局围杀他。包括郑国田觊觎他的药方,想要夺取。包括垃圾虎哥天怒人怨地行为。吴成风怒道:“郑国田与我的仇无法解释,北山门控制海西****,对无数人犯下的罪孽,这些你不否认吧?”
郑北山呵呵笑道:“国田他错了,然后呢?”
郑北山轻描淡写,从容自在无比,吴成风一口气闷在心里,讥笑道:“见了几次,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有修养的世外高人,真是让我失望透顶!失望透顶!”
郑国田捋捋须,悠然道:“那你想怎么想,让我大义灭亲?”
吴成风冷笑道:“现在,我来了,事情由不得了你。你不灭亲,不杀了郑国田那孽种,我来帮你灭,就算你也逃不了罪责。”
郑北山面目一冷,嘿嘿讥笑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儿子对付你,这是他的错,选错了对手用错了策略。但你要对付我郑北山的儿子,我只想问你,谁给你胆子?”郑北山厉声道,目光如刀重重地射在吴成风身上,悠然遗憾地叹道:“少年人,太冲动了。出手扼杀你这样的少年英杰,真是很无奈啊!”
看着慈眉善目,风轻云淡的老人,忽然变成杀气腾腾,吴成风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控制西海市****几十年的****巨枭,无论怎么隐藏爪牙,杀人吃肉才是他的本质。在他眼中,他杀了你,顶多算是犯了点小错,用错了办法。你若起意对付他,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是大逆不道找死!
郑北山一副胜券在握,捏死吴成风这少年新秀很遗憾很无奈地样子,让吴成风冷冷一笑,“你就这么有把握,胜的一定是你,万一死的是你呢?”
郑北山捋须,呵呵地笑道:“少年人总是这么自信,国田是这样,所以惹上了你。你也是这样,所以惹上了我。国田有个好爸爸,可以给他收拾烂摊子,惹上对付不了的敌人,他爸爸会出面解决。你没有,你爸爸只是个农民,你死了,你爸爸活命都难!”
郑北山面上带笑,但是话锋如刀,一句一句直刺吴成风心底,给吴成风极大的压力。表面上看,郑北山胜券在握,非常放松。可他搏杀一辈子,见多了阴沟里翻船,早形成了条件反射,面对任何敌人都不会大意,狮子搏兔也要尽全力。
郑北山缓缓站起,平静的面容如山如海,话锋句句如刀,给吴成风带来无穷的压力。夜空中,站在青石上的郑北山,就像一片阴云,遮住了月光,重重地压在吴成风心中,让他有些气喘。
吴成风心里不能平静,一直以来,郑北山就给他深不可测的感觉。事实上,他的功力、搏杀经验、意志,都要比吴成风强得多。郑北山传承几百年,有什么底牌,他也不知道。此时出言直指吴成风父母家人,吴成风知道郑北山说的是事实,如果他败亡在这里,在利益刺激之下,他的家人会被蜂拥而上的豺狼吞灭,很难有好下场。
吴成风缓缓站起,沉声道:“你说得没错,如果我死,那就是家破人亡。但是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要解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