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二十六日,两路明军在温州城下会师,完成了对温州城的合围。
这时候是公历六月十九日,浙南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棉甲已经穿不住了,所有穿棉甲的弓箭手、火枪手和龙骑兵等兵种都换成藤甲。铁甲兵仍然是铁甲,虽然铁甲穿在身上比棉甲要好一点,但要是站在大太阳下,穿着那铁罐头一样的铁甲,还要戴上假面,那感觉也令人很不是滋味。
“好热啊!”那些北方招来的鄂伦春人都热得快无法忍受了。他们时代生活在黑水白山之间,夏天最高温度不过二十多度。
在这南方六月份的气温可达三十五六度,但最可怕的还是湿热,南方空气湿度大,湿度大就意味着包含的热量就更大,令人感觉闷热得像在蒸笼里面一样。也是因为南方湿度大,冬天的湿冷比北方更冷,因为潮湿的冷空气能吸走更多热量。
其实长江中下游地区,地处副热带高圧帯,夏天才是最热的地方,相反的,福建广东琼州甚至东南亚,都没有长江中下游的夏天热。
走在温州江心屿的江边树林中,王余佑说道:“温州城内清军守军虽然不多,可是毕竟是一座曾经的两省总督衙门所在的城池,这座城还是很坚固的,我们要攻克这座城池,就当成为以后攻克广州、武昌那样的坚城当成演练吧。”
“确实比宁波城还高,还要坚固。所幸的是城内守军不多。”王新宇点了下头道。
两人走着,走到了江心屿的文天祥祠。当年的文天祥在第一次被俘之后,找机会从元军手中逃脱,就曾经躲在温州的江心屿。后人为了纪念文天祥,就在江心屿建立了文天祥祠,以纪念这位民族英雄。
看到文天祥祠,王余佑道:“当年有文公,当代有史公和何公啊!”
“史可法和何腾蛟?”王新宇冷笑一声,“史可法还好点,只是比较愚蠢了点罢了,可是何腾蛟又算什么玩意儿!”
王余佑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不知道大帅为何出此言?”
“正是因为当年史可法所谓的联虏灭寇,这才导致洪承畴趁机打出了为先帝报仇的旗号,引着鞑子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北方!联虏灭寇?他的猪脑袋还真以为鞑子是为了先帝报仇?可笑!实在是可笑!”王新宇冷笑。
其实说起来,在一定的程度上,王新宇甚至还得“感谢”清廷进入中原进入江南,正是因为清军入关,窃取了我华夏江山,这才让一批所谓的文人清流原形毕露,那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到了关键时刻,什么礼义廉耻都不要了,把头一剃,留起了辫子投靠了鞑虏,当了无耻的贰臣。
当年的大明就是坏在这些读书人的手里,若是王新宇早来这个时代几十年的话,不要说有现在的成就了,估计读书人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文官的奏章都能把他压死。
确实这个时代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但说起来又不算最坏的时代,正是因为那些平日里满口清正廉洁,仁义道德的家伙不是被杀了,就是投敌了。清廷杀了何腾蛟之流,反而是给王新宇减少了阻力至于那些投敌的家伙,都不需要王新宇来费心了,张煌言等一批文人都巴不得杀掉他们。
后世某位伟人说的“知识越多越”这句话,其实是被人断章取义了,事实上对那位伟人原话的意思王新宇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确实可以切身感受到,一些文人读的书多了,把什么事情都是往自己有利的去说,真可谓是官字两张口。
和那些文官斗,肯定是斗不过的。若是早个几十年到来,想要颠覆这个时代的道德礼仪等观念,还真是令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些清流文士,嘴巴上的功夫比谁都厉害,政治手段一个比一个毒辣,连崇祯皇帝都被他们忽悠死了,后世来的一个普通人,想要斗得过那些文官?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是现在不一样,清军来了之后,最令人可恨的并非他们是异族,其实这个年代的人对民族的认同感很差的,之所以清廷会让人痛恨,最主要的是剃发易服。
王余佑和张煌言一样都是读书人,但他们在民族大义上却毫不含糊,比那些投靠了鞑子的家伙要好得多了。
现在王新宇就是打出民族大义和反剃发易服两面大旗,就能把那些原来的读书人全部一网打尽,彻底推翻这个时代的所谓的仁义道德,建立一个新的秩序。
这个时代以工商为最下等的,但社会要发展,科技要进步,离不开工业化,也离不开商人对市场的活跃。在明朝的时候,那些文人清流嘴上说商人是最下等的,但又拼命的压低商业税,他们自己派出的代表却在从事商业。不过那是买办官商,因为垄断没有竞争,除了会坑害百姓,忽悠朝廷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王新宇要的是全面放开商业市场,让那些官商有竞争对手。倘若他早来个几十年,就算有能力爬到张居正那个位置都会以失败为告终,因为文官缙绅的势力太强大了。
如今大部分的缙绅投靠了满清,对那些人,只要用刀子说话就好了。
“何腾蛟更是误国的罪人,他们那种人为了维护自己的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