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郑成功这样说,王新宇有些于心不忍:“世伯如此说来,晚辈明白了,他们不过是一群百姓而已,我们若是大军杀过去,恐怕是血流成河,要白白伤及了不少无辜。”
“慈不掌兵!知道晋王为何会有新会之败?就是太过于仁慈!老百姓迫于屠刀的威胁向鞑子投降也就算了,但他们要和鞑子一起来打我们,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本王是不会心慈手软的!”郑成功愤怒的说道。三年前,郑成功大意遭到惨败,这其中也有那些漕工和盐丁的“功劳”在里面。
随后郑成功就下了命令:“夜间提防鞑子劫营!三更做饭,五更进攻!”
次日,天色刚亮,明军就发起了攻击。
明军在清军大营外三百步架起火炮,随着郑成功的部将萧拱辰一声令下。郑家军的虎蹲炮、佛郎机火炮和将军炮等各种火炮齐鸣,一排排实心炮弹钻入清军大营中,打得清军营帐纷纷倒塌,木栅栏化为碎片。大营内的清兵血肉横飞。等看到清军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的时候,郑家军用榴霰弹轰击。
“海寇进攻了!杀贼!”清军大营中有人大喊。
明军炮火杀伤力虽然强悍,每一发炮弹都能打死不少人,可是对面那些失去经济来源的人们却像是不要命的一样,挥舞着各种武器。从大营中冲出,向郑家军发起自杀性攻击。
“杀贼!”漕工们手持木矛、扁担,漕帮的打手们手持长枪、短刀、木棍,和那些手持各种兵器的盐丁一起,乱哄哄的向明军冲了过来。
郑成功也懒得把宝贵的火药和炮弹浪费在这些乌合之众身上,看着这些连盔甲都没有,身上只有一件号衣的清兵,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盾牌结阵,长枪队和长刀队向前!”
听到炮声停息,对面那些乌合之众呐喊着。向明军冲去。冲在最前面的,都是一些漕帮的打手和盐商的盐丁。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江湖人物出身,武功高强,平日里没少打打杀杀,很多人都是见过血的,自持有武功,冲在最前面。
“海寇炮弹不多了!冲上去,杀死他们!”一名满脸横肉的武林高手挥舞着鬼头大刀,指着结阵的明军喊叫。
鼓声如雷鸣,梆子声如急促的暴雨。成群结队的清兵如潮水一样涌上来。这一幕,在三年前似曾相识。三年前郑成功北伐,在江宁城下,梁化凤带着漕运官兵。率领这些武林高手组建的“义军”奋勇击溃海寇。
不过和当年有些区别,那时候这些武林高手的前面有正规的漕运绿营兵,而且郑家军毫无准备,遭到绿营偷袭之后,出现溃乱,才被这些乌合之众击败。
现在的明军是严阵以待。只等着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来送死。
郑成功连鸟铳都舍不得开火了,只是让盾牌阵在前面,等着清兵自己撞上去。
“嗖嗖嗖”混在漕帮打手和盐丁中的几名弓箭手射出一排箭矢。这些打手和盐丁手中的弓都不是什么强弓,放出的羽箭软弱无力。箭支撞在盾牌上,盔甲上,纷纷被弹开,除了少数几名比较倒霉的明军被射中胳膊外,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杀!”前面的武林高手已经撞入明军人群中。
赵芳胜也在人群中,之前明军炮击,让他损失了三名兄弟。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赵芳胜瞪着血红的眼睛,挥舞着大刀跟着人群冲锋。只有亲手杀死那些断绝自己财路,又杀害自己兄弟的海寇,他才能解恨。
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漕工和盐丁人数虽然众多,但是撞上明军的漕帮打手和盐丁却像是涨潮的海水一样,人数少的明军好像海边的礁石一样,把撞上来的潮水撕得粉碎。冲到明军阵型跟前的乌合之众,一下就倒下一大片。
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亡命之徒倒下一大半,后面都是一些普通的漕工和一些小盐商的盐丁,那些人平时也没什么打斗经验,见到前面倒下一大堆尸体,吓得两腿都发软了,纷纷丢掉木棍、木矛、扁担和各种武器,转身就跑。
刚刚还是十分“英勇”的赵芳胜扭头一看,只见身边的人都在跑,他的士气一下就跌到最低点,也转过头去,跟着溃败的人群退了下去。
“杀!”郑家军从后面追赶上去。手持短刀的刀兵从后面砍杀,被追上的乌合之众一个接一个被砍下脑袋,倒在血泊中。
“鞑子钻进房屋去了!”带队追杀清军的刘国轩看到那些乌合之众转身躲进运河两边的村落和房屋内。
当年运河两边有不少小集镇,有漕工搭盖的房子,有造船厂,也有小集市。
郑成功并没有对这些平日里依靠拉船为生,脱掉号衣就是百姓的普通漕工手下留情,而是下令让明军全力砍杀,只要不投降就格杀勿论。
明军大喊着“杀鞑子”冲入村子中,小集镇中。不一会儿工夫,那些房屋内就响起了一片惨叫声,很多刚刚脱下清军号衣的漕工纷纷倒在血泊中,一间间房屋开始起火,郑家军士卒点燃了民宅。
说实话,对帮着清军打明军的人,哪怕是普通老百姓,郑家军下手都特别狠,郑成功并不制止士卒对普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