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当中,唯独麟泉公子对郑九渊刮目相看,他心中思忖道:“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心性,实属难得,若是将之收入门下,其成就将不在我之下。”
若是他知道,此前在场诸多散修武者也是抱着与他一样的心思,他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将你师傅的名讳报上来,想来你师傅也是一个明事理之人,不会为难于你。”
若说麟泉公子此前是看重郑九渊的剑骨,那么现在,他更看重的就是郑九渊的心性了,这样一个可造之才,若是不拜入他的门下,那就真的是白白浪费了这等天资以及心性了。
“咳”
陈老干咳一声,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若是让郑九渊继续下去,指不定要捅出多大的娄子来。
“小渊能拜入麟泉公子门下是他的荣幸,小渊,还不快过来拜见师傅”
陈老倒是不会对此事介意分毫,他反而希望,麟泉公子能够真心实意的教导郑九渊,这样才不会埋没了郑九渊的资质。
“师傅,你是要逐我出师门”
郑九渊顿时两眼泪汪汪,这幅场面差点就让诸多武者为之感动了,不过旋即,他们又想起先前郑九渊的表现,就纷纷有所警惕,下意识的认为,郑九渊这次也是演出来的。
在他们看来,郑九渊几乎是人生全靠演戏,这等手段,他们是当真望尘莫及,这就令他们惭愧万分,他们一个个活了数十年,而今却比不过一个孩童,这让他们颜面何存
唯有叶浩微微叹息,有所感触,他倒是看出来,郑九渊这次不是在演戏,而是真性情的流露。绝非外人所想的那般。
说到底,郑九渊终归还是一个孩子,而陈老于他而言,也真的是如师如父。陈老所给予他的,也是非常厚重,哪怕穷其一生,都无法偿还的清了。
“好孩子。”
陈老轻叹一声,满泪盈眶。本来以他的城府,是轻易不会溢于言表,但他毕竟与郑九渊相处多年,早就有了感情,虽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从他为了治愈郑九渊的不治之症,四处奔波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更何况,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你若是跟随麟泉公子修行,将来必定有所为,而若是一直在我门下,则要终生碌碌无为,以你的天赋心性,本就该出去闯荡一番,而不是偏居一偶。”
陈老道出了他的心声,他说出这番话,就让麟泉公子感到有些意外,他难以想象。一个先天武者,可以有如此宽宏的心境。
当然,这倒是麟泉公子有些着相了,心境的高低。从来都是与境界无关,虽然许多人修炼到高深境界,心境的确会有所提升。
但这并不代表,修为微薄者,就没有宽宏的胸襟了,其实。这实在是麟泉公子所接触到的人物有所局限,下意识的就认为,唯有修为愈高者,心境才会愈发高深。
“师傅,我舍不得你”
郑九渊一头扎入陈老怀中,不舍之情溢于言表,到了现在,诸多散修武者纷纷有所感触,他们知道,现在的郑九渊才是真性情的表现,而非是先前对待他们那般,一声全靠演戏。
突然,本来还耐心等待的麟泉公子眉心微蹙,叶浩神魂传音道:“可是有何事困扰”
“山河宗的山门被紫微派包围了,而且紫微派还布下了紫微洞天阵,外人不得入内,山河宗的人也无法出来,天运宗历来就与紫微派不和,可这次,紫微派为何会偏偏挑了山河宗下手”
麟泉公子对叶浩神魂传音道,他眸光流转,苦思冥想,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就让一向城府颇深的麟泉公子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原来是针对天运宗掌门的一场阴谋,好高深的算计”
麟泉公子隐约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在妖龙肆掠的这等关键时刻,紫微派非但不派人去抓捕妖龙,反而要与天运宗作对,这其中蕴意非凡。
“紫微派这么快就启动第二个计划了”
叶浩若有所思,当初他奴役乾坤长老后,就知道了紫微派的第二个计划,其实,这所谓的第二个计划非常简单,任何人都可以想到,但却无法化解。
因为这第二计划,那是以山河宗为引子,要引出天运宗掌门,而这其中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山河宗的宗主,绫波仙子。
山河宗的宗主是一名女子,而其中最为关键的是,这名女子其实是天运宗掌门一生的挚爱,此事当年还闹得千域岛几乎人尽皆知。
其实,叶浩不知道的是,这麟泉公子其实也是绫波仙子的追求者之一,而且麟泉公子多年来可谓是锲而不舍,但却一直不能如愿。
当年,绫波仙子的确与天运宗掌门两情相悦,情意相投,但这世间有情人最终能走到一起的,又有多少。
更遑论,他们两人都是一宗之主,其精力终归是要放在门派上,而不是儿女私情。
至于现在天运宗掌门正在闭关,对于这个计划则毫无半分影响,因为以天运宗掌门在先天神算上的造诣,若是连挚爱出事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