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氿酒在游戏里面是他的专职奶妈,他身边只有她一个人是和他最亲近的。虽然他除了她,还和另外一个女子走得特别近,但是她觉得他和那个女子走得近,那是因为他们两个彼此是帮主,他们是盟帮,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可是后来他在游戏里面弃她,而选择和她结婚,对她也特别不一样,她彻底慌张了,她决定回到现实中和他表白。她找到他,告诉他,她是游戏里面的九块九,从高中就喜欢他了。他听到她说她九块九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很好就恢复原来的样子,同时告诉她,他有女朋友了,就是游戏里面红颜阁的帮主夜色向晚,现实中的屈晚阅。
葛立耀以前拒绝人,从来不喜欢多说废话,而现在他却告诉氿酒,他有女朋友的事情,氿酒以为是他最近有女朋友才说出来,却不知道,葛立耀是因为她是游戏里面那个第一医师九块九,他的专职奶妈才和她说的。其实他很早就有女朋友了,只是高中时,他的女朋友在其他城市的女子学校读书,大学又在其他学校,他们彼此之间又都太忙了,也很少走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别人也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她存在而已。
屈晚阅,屈弨穻的姐姐,这个因为她和屈弨穻的关系,她一直知道,他有一个美丽大方得体的姐姐。也因为她是他的姐姐,她曾经毫无理智,觉得是他姐姐抢了她的葛立耀,把所有的怒火发在他身上。想着这些曾经的事情,突然爱情真的很可怕,活活生生的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又再把另外一个人再继续又变成另外一个人,又······
当氿酒打听门口的服务员说葛先生慢走时,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样无相关的人,或许别人早已经忘记了,早已经不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了。更何况现在在别人面前有情人的人,心里面和眼里除了自己的情人,哪里还来得其他人,也哪里还看得见其他人?
氿酒觉得曾经面对他们是心死,心痛到好像心死了一般,对所有的一切都至于身外,没有了激情,没有了奋斗,像僵尸一样的。而现在她觉得自己是开始慢慢变成死心了,至少现在看见他们两个心没有以前那么痛了,没有当初那样觉得整个世界都万念俱灰了。
心死了其实比死心更加让人难受,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现在开始已经由当初的心死变成了现在对他死心了呢?曾经为了如此有这么一个人,为了如此的这么一个人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到最后只是变成他眼中的一个陌生路人甲,或许连个路人甲都不是,因为他眼里面都没有看到她的存在,她在他眼里面是透明。曾经想妄想进入他的心里面,可是自己现在连他的眼都入不了,可想而知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傻。
她恨他,不想再看见他,但是当他这样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心里面还是希望他可以看她一眼,就仅仅一眼,就算是看路人甲的一眼,她也心满意足了,至少他眼里面还是有她的,至少觉得她有些眼熟,让觉得她曾经为他付出的一切也是值得的。但是就这么小小的一眼,他都不曾愿意给于她,她居然就真的如此的连他的眼都入不了。
她的鼻子一酸,她就把头仰起来,别人总是说,当你想哭,当眼泪要流下来的时候,仰起头就不会流下来。眼泪确实是不会从眼睛沿着脸蛋流下来,但是它仰还是会流出来,会沿着眼角到耳朵的方向流下来。她知道眼睛依旧会流下来,可是她每一次想哭都还是傻傻的仰起头,她真的希望有一次可以把它给逼回来,不要流下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没有逼回去的眼泪擦了擦重新坐下来,接着倒起红酒来喝,她现在喝得那叫一个过瘾。
原本夏天就够热了,喝了酒,更加让氿酒觉得身体的温度过高,在这里坐着浑身不舒服,浑身不痛快,就决定不再喝下去了。
刚才一直喝酒,现在酒劲上来,整个人感觉头晕呼呼的,走到外面看着自己车,觉得自己这个状态直到不太合适开车。再加上几年前那场车祸,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可不想拿自己来开玩笑,因为不值得。
氿酒发现这附近不好打车,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自己开车来的,她只能到走到好打车的地方去了。
好久没有一个人独自走在人来人往这街道了,现在各色的人川行在其中,氿酒感觉她就像一个独自的行者,一个透明的人游荡在世界里的人。她突然停下来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一切,突然想起一些话,其实人生何尝不是一场一场来往游荡的过程,人总在朝圣,朝圣着自己的信仰,或者希望。可信仰也好,希望也好,高雅也好,粗俗也好,那都是人为自己画的一个圈,先让自己钻进去,再看看能不能如愿以偿地走出自己想要的结果而已。可结果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走出想走的结果,也有的人一辈子也没走出来,因为他们不愿意走出来,他们还是纠结于他们想要的结果,人总是高估了自己,以为能左右自己,或者左右别人,但是他们很多时候都是不可以的。在过茫茫人群中,人与人不断或擦肩,或邂逅,或重逢,或离别。而对于这种人和事,都只是匆匆过客,如十字路口偶然闪过的一个或几个模糊的背影,就像她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