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童心兰回来,朱嬷嬷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将两人迎了进去。
这个时候,慕容辛兰的父亲慕容方元也已经下了朝堂回到了家里,焦急的守在郭羡蓉身边,他已经从朱嬷嬷处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刚才柔柔带回来的大夫完全看不出夫人得了什么病,他又从宫里请了一个太医来看了,依旧是对郭羡蓉的病情束手无策。
见女儿带着一个穿戴披风的人进来,慕容方元立时就站了起来,“辛兰,你请的是哪位神医?”
“父亲,我请的是护国寺戒色大师。”童心兰收回披风,露出身后戒色大师的真容。
慕容方元见到戒色大师脸色一整,作揖道,“见过戒色大师,我家小女多有得罪,看在事出有因的份儿上,请您见谅。”
“阿弥陀佛,施主过虑了。”戒色大师应付了慕容方元,转身对慕容辛兰说道,“贫僧即刻帮你母亲看病,我需要一个帮手。”
“我来做你的下手。”童心兰点头道。
其余人都离开了卧室,童心兰打开药箱,候在一边看着戒色大师给郭羡蓉看病。
在翻看了眼睛、嘴巴之后,戒色大师看着郭羡蓉的手腕说了句,“处理得很好,我看看你当初接下的黑血”。
童心兰看到还放在桌上的白瓷杯,揭开盖子给他递了过去。
戒色大师用银针探入已经凝固的血液里搅了搅,看了看银针没有变黑,这才便将银针凑到了鼻前嗅了起来。
之后,戒色大师又拿出药箱中的一个白色玉碗,将血块放在里面,又将一个瓶子里的液体倒了一些进去。
当血块重新变成了黑色的血液之后,他便开始配制解药了。
也不知道配制的都是什么药粉,只见他毫不迟疑的从药箱里拿出一瓶瓶的小罐子,里面或许是粉末、或许是液体,开始配制。
古人配制解药原来这么快么?根本就不严谨啊。不知道慕容婉玉是用什么原理配制的毒药,能是低级技术合成粗糙毒药的古人能嗅一嗅就搭配出来解药的么?
童心兰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这可是和以前遇到的古代毒药不同啊,以前遇到的都是古代闻名遐迩的毒药。比如鹤顶红也就是砒霜,亦或者其他土法制造出来的毒药。
而这次慕容婉玉制造的毒药,这些中毒后的特征,她是闻所未闻,她可是做过医生的人啊。却对这些毒药不甚了解,对方这么了解,可能是从事化工行业的人。
在童心兰想东想西的时候,戒色大师递了一个白色的瓶子过来,“配置好了,每日五次,一次一滴,混着一碗温水服下,三日后,她便能醒来了。”
“谢谢大师。对了,大师,娘亲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可能也中了毒,你能否帮忙看看?”童心兰小心的接过瓶子,提醒道。
“你是和她们一起进来的,是吧?”戒色大师面色凝重的问道。
“是的,当时我让大家用湿润的帕子捂着口鼻进来的,进来后就开窗通风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也中了毒。”童心兰巡视着房屋,今天一大早太过匆忙。竟然忘记了寻找那毒源。
“你先别着急,现在先给你们看看病,其他的事情,一会儿再查探也一样。”戒色大师见童心兰探寻的看着自家娘亲屋中的每个角落。便猜测到了她是在找毒源,这个急不得。
童心兰让戒色大师先出去帮众人检查,自己则呆在屋中伺候郭羡蓉服药。
房中各处物件表面上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那慕容婉玉和她的丫头每次来请安定然也没有办法有太大的动作,郭羡蓉屋中的丫鬟婆子又不是摆设。
而且即便母亲离开了屋子,房里房外也会有丫鬟看守。刚来到府中地形还不熟悉的慕容婉玉和小甜也不会那么容易潜入郭羡蓉房间设计陷阱。
那么,她们到底将东西放在哪里能又快速又能避人耳目呢?
梳妆台,不可能,朱嬷嬷绝对不会让外人接近母亲的金银珠宝。
桌上的茶壶,也不可能的。
床下?
没有。
地毯下面,也是不可能的。
对了,花瓶!
郭羡蓉卧房中那一对半膝盖高的瓷胎画珐琅花瓶!
母亲绣花的时候,喜欢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而贵妃榻前方便母亲接见小辈会见的桌椅,而桌椅旁边就放了那么一对花瓶,花瓶里是两丛挺拔叶茂的富贵竹。
童心兰走过去,重现现场似得坐在椅子上。
那花瓶中伸出来的叶子足以挡住手上的一些动作,如果那慕容婉玉装作拨动叶子,屋中的丫鬟婆子都会被被植物挡住视线,方便慕容婉玉亦或者小甜将毒药扔进去。
童心兰将翠绿的植物杆子从花瓶里抽了出来,又叫丫鬟拿了一个盛汤的白色大瓷盆过来。
这时候慕容方元还有服了解药、一脸劫后余生表情的朱嬷嬷也走了进来,看着童心兰将那花瓶倒了过来。
原本应该哗啦啦流出来的水,却慢悠悠的滑了出来,落到大瓷盆中,看起来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