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宫三十多岁,看上去相貌清奇,在现时代来说,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
如果要是袁绍在此处,两人竟然不相上下,各有千秋。或许这是他能扶摇直上的原因之一吧,听说刘宏现在喜欢玩儿后庭花,难不成?
赵云摇了摇脑袋,把不合时宜的想法驱除,随意拿出一份资料,专注地看了起来。
这就苦了丁宫,他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位武夫,谁知了解到的情况大相庭径。
然后就想方设法争取到权利,毕竟对方已经表现出的治理能力,设若自己不反击,到时候皇帝会不会让其兼任都很难说,让自己回雒阳免得在这里争斗。
沛国丁家是豪族,并不是什么世家,说不定和赵云的舅父丁原还有血缘关系,毕竟两边距离并不远,加上历代对人口户籍控制严格,也不是不可能。
丁宫了解得越多,心里就越失望,自己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级。
否则的话,他连士家都想拉上,当然,这要士家搭理他才行。结交士壹看来是走了一步臭棋,要是提前认识士燮就好了。
可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即便在士燮眼中,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无足轻重,他本身是刘陶的学生,即便雒阳士林里也有一定的名气。
“学生丁宫见过先生!”丁宫终于忍不住,重新称呼道。
“噢?你也是门学的?”赵云本来想晾一晾,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吧。”
不对,等他正襟危坐的时候终于想起来,原来此子并不是专门来听课的,而是负责捣乱的人之一,难怪他到了交州一直不来见自己。
武者的记忆力是很强悍的,虽然还做不到过目不忘,脑袋里是有印象的。
“你的先生是谁?”赵云说完马上就摆摆手:“算了,不说也罢。我门学之人,在交州的很多,你去看了下旧日同窗没?”
现在都混成镇南将军了,还去管门学那边狗屁倒灶的事情干嘛,大致不是乐松就是贾护,看来乐松的可能性最大,要不然此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当官了。
丁宫把脑袋垂得很低:“学生无颜去见他们。”
“为何?”赵云比较随性,问完才恍然大悟:“你这小子,为师都没有怪罪于你,何况他人?很多时候,不要刻意钻营。你以为很牢靠的关系,不过是镜花水月。”
“相反,同窗、同乡、同族,这些人比起你认为可以结交的人牢固万倍。”
丁宫这些日子可是看透了世态炎凉,不要说其他地方,就是广信的刺史府,不管什么从事之类,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自己对镇南将军不感冒,瞬间就判若两人。
唯一能用的士壹仅仅是一个郡督邮,提拔成州里的从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士家也在观望,看着自己和镇南将军掰手腕。
哪知先生对过往的事情一点都不计较,反而说出这番话,让丁宫唏嘘不已。
自己过了而立之年,才在侍中乐松那里走了关系,跑到交州当刺史,如果再回到雒阳,眼界也高了,小小的乐松以前是从属关系,今后则是合作关系。
丁宫有这个自信,他和皇帝见了一面,虽然那个胖子摸着自己的手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在刘宏的心目中,已经排上号。
他虽然此前没有踏足过官场,在雒阳的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在大汉要当官的话,自然是靠着皇帝这棵大树升得快,家里又不是没钱,灵帝要就给。而且比他要的还给的多。
这次交州刺史,刘宏要两百万钱,是他主动加了两百万的。尽管事先只给了一百万钱,那也是记着财不露白的话,皇帝要是知道自家富有,会不会全部搜刮干净?
终日里活得提心吊胆,只有在先生这里,才能感觉到没有半分的利用被利用之类的东西,那是真心实意在帮助自己成长。
“谢先生!”丁宫站起来,恭恭敬敬行礼。
“为师也是愧对你们,”赵云摇摇头:“这些人从雒阳一路爬山涉水,不辞劳苦地跟随到交州,地方虽大,官位有限。”
“目前也就梁鹄、秦彩虹、褚卫东有了官身,连高月生都还找不到合适的位置。真的,是为师对不起你们,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去问下他们四人。”
“平时为师也不是很了解每一个人的才能。能否在你需要的位置上发挥出作用,为师也不敢打包票。”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丁宫都想哭了。可笑自己一直都把先生当做对手,为何就如此傻呢?听信了乐松的话,说他咋样咋样,貌似以前大家针对他后来先生在门学没有处置谁。
再说了,皇帝的亲睐是一回事,必须要有人来办事。士壹的忠心就不用说了,今后肯定能派的上用场,自己的同窗不就是一直以来忽视的最大资源吗。
“先生,学生没来交州以前,总以为外郡外州贫困至极,想不到竟然是这一番景象。”丁宫也放开了心扉:“难不成那些士子都是有眼无珠的吗?”
“惯性吧,”赵云不以为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