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戏志才和贾诩的意料,仅仅是广信城发生了意外,其他地方都是风平浪静。
也没啥好说的,毕竟该杀的人都全杀了,即便偶尔几个漏网之鱼,见到南征军的威势,早就吓得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估计也就望风而逃的人,大约到了三苗那边。毕竟汉庭从开国之初,都没有派兵去过。
那边有传说中的大宗师、宗师强者,加上瘴气横行,西汉初年的军队来过,被人家一警告,沿着南海占一圈给汉庭交差。
赵勇的尸身腐烂,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棺材底部有一层厚厚的草木灰,尸水仍旧浸湿了,不时滴落到下面的土地中。
看到棺材被钉子钉实,赵勇浮肿的脸再也看不见,赵云心头有些失落。
初一不出门,初二拜家庭。初三初四姐家行,他还没有姐姐,樊娟那个义姐,夏侯兰不在家,自己要真上门去拜年,那个小心眼儿不知又会不会多想。
初三一大早,赵云一行离开赵家,疾驰了四个多时辰,直接到赵家集坐船。姆妈田小娥和妹妹田翠翠年前就被悄然送到,扬帆出发。
就连徐缪家的船老大都没想到,他完成了大汉海师一个记录,仅仅用了六天的时间,从赵家集到番禺,不知道此后谁能打破。
听说了赵勇的事情,赵云上岸就马不停蹄,用了六个多时辰逆水行舟,沿郁水溯流而上赶到广信。
南征军的军营早就迁往城外,新来的刺史丁宫在大年初一那天突然现身。
一个芝麻官罢了,赵云不可能去见他。
据说那家伙好几次来拜会,没人告诉他大帅不在,一直在吃闭门羹。
“就葬在本地吧,”赵云有些伤感:“威彦兄,那座山叫何名字?”
士燮知道赵云在军营里专程过来拜访的,赵勇大年夜牺牲在广信城,那可是他的辖区。设若南征军要找他的麻烦,真还没地方说理去。
他脑袋里转得飞快,都想要把士?给抛出来,谁知人家压根儿就没搭理这回事。
“子龙贤弟,要说那座山,确实是风水宝地,名字为龙首山。”士燮赶紧回答:“有人曾让愚兄把家父葬在此处,那不是僭越吗?”
“一块坟地罢了,又不是皇陵,哪来那么多讲究。”赵云说的话有些大逆不道:“况且我不认为赵蒙侄儿会造反。”
“令:马上给赵勇在龙首山准备陵寝事宜,本帅亲自向朝廷请封骁勇将军。他一个一流武者,面对宗师毫不畏惧,悍然攻敌,担得起这两个字。”
“隆叔,你回去给家族传信,勇哥的儿子赵蒙,名为赵衿蒙,入家谱!”
处理起来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让一旁的赵德庚眼角都湿乎乎的。要是自己有朝一日有如此风光就好了,可惜他的心思旁边的甄珊瑚不清楚,否则没圆房就要找他算账。
戏志才也好,贾诩也罢,甚至就是自认为文武双全的钟钊,见到赵云一来,南征军顿时有了精气神,不由自愧不如。
“大帅,刺史求见!”樊猛匆匆来报,他眼里一个州的长官肯定是了不起的大官。
“此前此人数次前来,都没人搭理他。”贾诩在旁边接口。
“那就见上一见吧,皇帝有意思,封了个新刺史也不和我说一声。”赵云淡淡说道。
旁边的士燮冷汗涔涔,这也就是在交州,要是在雒阳如此说话,不知道被人弹劾了多少次。他原以为赵云是个大大的忠臣,此刻才明白,此子高深莫测啊。
“下官丁元雄参见大帅!”丁宫的礼数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对南征军有啥看不惯的地方。
几天来了解到的情况,让他心惊胆战,镇南将军杀性之大,前所未见。
尽管他身为交州刺史,对什么南越人、夷族人没任何好感,中原的士子大致如此。
丁宫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万一惹得对方不高兴,把自己也给咔嚓掉。
“丁兄请起,”赵云温言抚慰:“家舅建阳公出自泰山,与沛国相距不远,指不定你们还是一家人呢。”
“是是!肯定是!”丁宫不晓得对方究竟要说啥。
“丁兄日后有任何差遣,可着人告之。”赵云拱拱手:“本帅军务繁忙,恕不奉陪,告辞!”
说着,扬长而去,让留在原地的士燮与丁宫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从祖地出来,赵云就有了紧迫感,成不了大宗师拉倒,这个天下,一定是自己的。
交州是第一块拼图,必须要好好把握。
他根本就没兴趣与士燮和丁宫虚与委蛇,赵勇的去世,让他心里难受死了。此前还有个死后改名赵勇的十三也没了,赵家的人不少,征战下来,不知道能存活几个。
天上又飘起了小雨,夜幕中的番禺显得分外迷离。
海师经过训练,目前终于有了一定的规模。
指挥舰中,灯火通明。
“德珪、公苗,你们征召的船如数到了吗?”赵云转过身来,这两天他的脸始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