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真定候赵孟的回归,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曾经代行家主权利的赵云自然落得无官一身轻,带着娇妻美眷在真定城里瞎逛游。
说起来不可思议,他还是第一次带着荀妮、蔡琰逛街,初来乍到的桑朵跟着沾了光。
她的性格天真烂漫,一看就像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装扮男孩子的十多年可把她给闷坏了,从回复女装的那一天起,就成了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儿。
荀妮和蔡琰本身就不是善妒之人,又加上老公功力被废,自然表现出来一团和气,至少目前后宅十分安宁。
每天早上去给母亲请安,都会听到她絮絮叨叨说老大两个娘子整日里勾心斗角,谁都想压下另外的人一头。
袁家的家世自不必说,是甄家拍马都赶不上的。可这里是真定,是赵家,连赵风都不敢定下谁大谁只是模模糊糊仿照弟弟赵云一样来个两边一般大。
他要定下谁大,不管是袁家还是甄家,都不好处理。
至少在本县之内,大家都清楚,赵子玉公子和甄家订的是娃娃亲。
你袁家就了不起么?任何事情也要讲规则,有个先来后到。
想到这里,赵云不由有些头疼,两手轻轻地按着两边的太阳穴。
“夫君累了?”桑朵是见啥都想买,反正赵家也不差这两个,荀妮可是一直在注意自己的丈夫,母亲没少叮嘱过,自家的夫婿今后走文坛应该更好。
“没,”赵云摇摇头,替有些娇喘的蔡琰把领口紧了紧:“昭姬,今后你要觉得累就别出来,对了,导引术暂时最好停下修习。”
“元化先生可是亲自把过脉的,目前还不要紧。”身怀有孕的蔡琰甚是感动,把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他老人家让我没事儿多走走。”
“随你吧,”赵云爱怜地给她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刘海:“今天风有点儿大,要不你还是回到马车上去?”
“姐姐,你看云郎又欺负我。”蔡琰不无炫耀地撒娇:“你们都在走路,为何要我一个人在马车里面呆着?怪闷的。”
“行,姐姐替你收拾他。”荀妮牵起她的手:“哼,今晚别想上我的床。”
“大姐,我求你了好不好?”桑朵信以为真:“夫君太厉害,我一个人对付不了。”
看到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旁边的三个人都不由莞尔。
时间比较匆忙,桑朵竟然没有一场像样的婚礼,不过,有二哥桑云陪伴,她觉得十分开心,真定和桑家山城不可同日而语。
“柱子,你去看看,何事如此吵闹?”赵云眉头一皱,随声吩咐道。
“好嘞公子!”赵得柱屁颠儿屁颠儿跑了过去。
赵云在真定县城大开杀戒,很是向世人显示了一把肌肉。而后,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习武之人,在城里比孙子都还乖,生怕惹得这个杀星再次出手。
因此,不复以往那种啥事儿一围就是一大群人的情况,今天显得很是诡异。
“公子,你说好笑不好笑,一个胖子竟然说是你的朋友。”赵得柱回来得很快,他大笑着:“一个开饭店的专卖猪下水,还说认识你。”
他又讨好地向三位少奶奶说道:“想我赵家在此地是何等身份,公子哪有可能认识他?自是被一帮子人不依不饶,只差见官。”
说话间,几人走近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夫君,算妾身求你好不好?”一个女声发着哭腔:“为何你偏偏要说自己是子龙公子的旧识?各位,是我们家的错,求求你绕过他吧。”
尽管燕赵风味一力推行,牛羊肉还是被人们奉为上等食材,猪肉就是普通人吃的,而猪下水,自然是没多少钱的人来吃。
以前真定县城满大街都是挂着赵家招牌的酒肆,没人说什么,反正赵家的族人也多。
上次赵云一开杀戒,不少打着赵家旗号的人偃旗息鼓,加上猪下水来吃的人本身就没啥地位,你爱说啥就是啥,哪怕你说自己是皇帝的亲戚也有人捧场。
今天不一般,那老板送出门来对一个喝得微醺的人高声道别:“九郎,随时来啊,这可是三公子亲手传授的秘方。”
要是赵家的人,根本就不会去管,大家都乡里乡亲,说着真定话,难道还是外地人?反正自家三公子会不少奇巧淫技,说不定是那么回事。
谁知道遇到一个较真的人,那人有几个钱,一直想走赵家的门路而不得,突然听见这话,自然是喜不自胜。
他乜着眼沉声问道:“你说的三公子可是赵家三公子?”
“废话,”老板脖子一梗:“在真定除了我们的子龙公子,还有何人敢说自己是三公子?”
“哼,腌臜泼才,也敢大言不惭。”那人觉得机会来了,扯开嗓子喊道:“各位乡邻你们来看看,就这破落户还说自己的猪下水配方是三公子的。”
哟嚯,现在还有人敢挑衅赵家的人?马上就来了一帮闲汉,你一言我一语,把那老板说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对天发誓说自己的话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