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不停走来走去,他时不时看一眼在那里闭目养神的黄忠。
在赵家部曲里面,刚开始打架找的人就是赵云身边的亲随,要说感情,这里面只有他和赵十六等一些人是最深的。
听闻十六化名石榴,要参加啥劳什子的比武招亲,心里就十分着急。
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有和胡人交战过,本身出自一个商贾之家,从小就在肉肆里打杂,稍微有空,跑到校场上练武。
别看胡人在边疆之地耀武扬威,他们根本就不敢深入到腹心地带,涿县那边一个都没。
渔阳郡还看到过几个,感觉和汉人差别不大,却一见就能分别,那感觉说不出来,好像汉人是汉人,胡人是胡人,站在一起泾渭分明。
在张飞的理解里,胡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崽子,对付这样的种族,只有赶尽杀绝才对,把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听到戏志才和赵云商议说招降一批打击一批,他很是不服气,嚷嚷着说他们太仁慈,得到的是黄忠的一巴掌,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大人,有新的情况!”一个赵家斥候急匆匆赶来。
根赤部附近,到处都是骑马的人,他们去打探情报,自然不可能凭着双脚走。
反正裹着厚厚的毛皮,看上去装束一样,谁都不知道原来这些人是汉人。
“说!”黄忠的眼睛倏地睁了开来,里面露出熊熊的火焰。
好久没上战场了?久得连他自己都已忘却,这些年一直在为旭儿的病到处奔走,根本没时间去管什么蛮人不蛮人的,哪有我儿子重要?
及至黄旭的病情好转,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军旅生涯,最喜欢的还是在战场上驰骋,南方太小了,只有草原上纵马奔腾才是一个男人的夙愿。
“西方的乌赫部有援军赶来。约莫五千人左右。”斥候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马上回答:“北方的那延部与曲都部合并一处,人数不相上下。”
“大兄,你拿个主意啊。”张飞蹦了起来:“十六人单势孤。一看这些胡人就是奔根赤部去的,我们再不过去就晚了。”
“你给我闭嘴!”黄忠心里也有些烦乱,随后语气缓和:“不管是根赤部还是乌赫部、曲都部、那延部,乃至我们身后的阿基部,他们都是胡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先让这些胡人拼杀一番,未尝不可。”
“大兄不可!”张飞满脸激愤:“别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反正都是胡人交战,牛打死马马打死牛管我们卵事,十六出了问题谁负责?”
“你要打仗就安安静静等着!”黄忠低吼了一声:“我不知道他的处境吗?你想过没有,我们这里才五百多弟兄。”
“那边有多少人?阿基部本身没派兵,那两边加起来超过了一万人,还有根赤部的人马呢?他们再孱弱也是有兵的。”
还有四五百人留在赵孟身边,他是征北军的统帅,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是什么人?是汉军!一看我们的穿着打扮。我们一开过去,马上就会遭到胡人的联手打击,你能杀多少人?”
“就算根赤部不打我们,三部的人马也一万多人,站在那里砍你都得累死。”
“你是武艺高强,想过跟着我们的兄弟没有?哪怕有三三制,每个人能杀个三五人不受伤已是极限,累都能把我们累死。”
别看黄忠平时不说话,一旦较起真来,条理分明。说得张飞哑口无言。
他的声音并没有压制,左近的赵家儿郎全都听见,其实只是为了稍微劝解下这好战分子。
“再等等吧,”黄忠缓和了语气:“十六他们我们一定要去救。关键是时机。现在全军戒备,随时准备出击,斥候不能停,某要知道每一刻的情况。”
校场上的局势在乌赫说了那句话之后,骤然紧张起来。
“乌赫首领,在草原上正是有了你这样的野心家。才会有战争。”十六深吸了一口气,舌炸春雷:“我们流离失所,不就是拜你所赐么?”
他的声音在刻意之下,整个校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懂行的人一听大惊失色,尼玛,这小子原来竟然这样厉害,刚才好像根本就不是他的极限,也不知道全力发挥,究竟达到何等地步。
“汉人是人,我们鲜卑人也是人。”十六趁热打铁:“为何双方要不停发生战争?”
“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就只知道鲜卑人不住攻打汉人,在边疆之地到处烧杀抢掠。”
“你何曾见过汉人进攻我们鲜卑人?就是有乌赫你这样的人,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孤儿。”
“我十分幸运,被汉人收留抚养。他们并没有因为我是胡人的身份而有半分懈怠。”
“让我感到十分惊讶的是,今天我站在自己的祖地,我视为同胞的你们竟然不接纳我。”
“为何?不就是因为你们乌赫部想要吞并我们根赤部吗?见软的不行,马上露出了獠牙,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