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里,对张家人不待见,不能不说,赵云的心中,对两个傻缺张纯张举竟然想谋反当皇帝,觉得愚不可及。
也没办法,张家人地位最高的张举,不过担任了泰山太守,中等郡的太守,尽管也是两千石官员,在全国比起来一点都不显眼。
可以这么讲,到中原腹地,你问赵云是谁,十有**只要上过学的人都晓得。可是张举,人们就会一脸迷惑,那是谁?
再说反叛的理由也很好笑,居然是张温没有重用他们俩。灵帝在世一天,大权始终就在大世家与宦官集团以及后来兴起的外戚间徘徊。
张温算哪根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在这三大集团中左右摇摆,以取得支持。
如今的年代,孝道不仅仅对父母之孝,还包括了双方的亲族。
你瞅瞅孔融,十六岁的时候,收留了哥哥的朋友,他哥哥自然是因为此事被咔嚓掉。
然则天下人的心中,一个有义有情和哥哥争着赴死的孔家人形象就此定格,一直延续到现在,不少人都对孔融的“壮举”津津乐道。
听到赵云的话,不管是徐庶还是夏侯兰都保持了沉默。
只是一个嫌疑而已,又不是朝廷的判定。这里山高皇帝远,朝廷的话很多时候根本就不好使,说不定还没有渔阳大族张家一句话有用。
你要大义灭亲,那就是不孝!
“张家的人来了没有?”赵云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反正待会儿我也要去见这些人,单独把张家人留下来劝诫下,设若不能,自有朝廷法令管着。”
“子龙,张家的庄园离这边比较远,”夏侯兰答道:“渔阳郡只有寥寥的两三家没有搬到城里,一个就是公孙家的一支,再一个就是张家。”
“不等了。”赵云毅然站起来:“我去见见本地的族老们,边疆之地,苦胡人久已,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驿站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少年将军,只见他身材魁梧,国字脸型,双眼炯炯有神,微微一扫。每个人都觉得在看自己。
“各位乡亲父老,大家好,我是护鲜卑校尉的先锋赵云。”他双手往下面压了压:“恕云来迟,一路舟车劳顿,有些贪睡,惭愧惭愧。”
他大大方方说出来,并没有任何人因为此事而取笑他,反而觉得面前的少年郎和蔼可亲。
“云相信,这里面绝大都是支持我汉人打胡人的,也不乏胡人的细作。”
“在这里。云郑重忠告那些心怀异族之人,不管你以前有啥见不得人的举措,别忘了你身上流的是汉人的血,吃穿住行都是汉人提供的。”
“既然我父亲忝为护鲜卑校尉,云就放一句话出来,此次北征,和以往大不一样。”
“来了,不把鲜卑人打疼打服,我们就不走。纵然马革裹尸,我们也甘心情愿!”
“子龙将军。我们支持你!”人们群不知是谁,突然爆发出如潮的吼声:“谁为鲜卑人的细作,站出来让我们看看!”
“就是,鲜卑**害我们汉人还少吗?你们这些数祖忘宗的小人。竟然去投靠胡人,谁是?赶紧站出来,要是今后在背后捅刀子,渔阳再无立锥之地。”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赵云朗朗的声音又清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说起来,云也算半个渔阳人。云的生母,出自张家。”
一些小家族的主事人没啥感觉,那些大族可不一样,如果说他们在渔阳还能数得上号,张家那可是幽州真正的巨无霸。
在渔阳,就一个张家,别无分号,老秦与老胡对望一眼,双方眼里有说不出的忧虑。
来支持朝廷的军队是一回事,能趁机揽下一些后勤的活计,发发战争财是正经。
毕竟是商贾之人,你当他们杀猪宰羊过来就只是慰问下?军民鱼水情在这个年代并不流行,大族们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原来子龙将军也是我们渔阳人,”人群里发出哄笑声:“果然,我就说渔阳是个好地方,尽出英雄,不曾想今朝就应验了。”
“子龙将军,不如就回到渔阳,建一个赵家,看你如此年轻,在本地找一个媳妇。有你在渔阳做我们的守护神足矣。”
“就是,渔阳还得靠渔阳人,当年的赵太守何等威风,还跨境追击鲜卑人,直打到渔阳城下,双方合并一处,把胡狗打跑。”
“人家赵太守一转眼就不见了,如今来的刘太守,天天对胡人视而不见。”
“少说两句行不行?赵太守姓赵,子龙将军也姓赵,说不定就是一家人。老的打不动了,让小的上阵,赵家都是好汉子,专打胡人。”
“欢迎子龙回家!”
一个现代人对古代人的思维有时感到可笑,赵苞因为母亲在自己面前被鲜卑人杀害,回家就呕血而死,在医学上简直讲不通。
当然,赵云也不去解释,此赵家非彼赵家,人们对赵家有好感,总归是好的。
战争中,决定胜负的因素,就是人心向背。匈奴人曾经是草原上的霸主,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