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说过:元直,我希望你能先把细作搞起来,针对每次我们需要的信息,能拿到准确的资料,确保行动的顺利进行。
其行如风,细查入微,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不能从手里漏过,是为鹰眼。
如今的徐庶,根本就没有任何名气。也许知道的人会说一声,那个游侠儿么?抑或有人恍然大悟,那个颍川书院旁席生啊。
寒门的人是没有地位的,谁都不清楚你是谁,除非有一天你能一飞冲天。
也有人会说,那是赵家麒麟儿的跟班,一个吃闲饭的人而已。
当然,在荆州,徐庶还是小有名气,不过大家都只是晓得蔡家的女婿。
不过,稍微有脑袋的人就会分析,蔡家就是在天下也不是无名之辈,为何会找一个寒门的人当女婿?一个黄承彦已经叫人看不懂了。
此刻,徐庶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注意别人的议论,即便知道了,也仅仅是一笑了之。
赵家集,曾经是一片荒地。从十二年前真定赵家在此煮盐就有人不断移居,时至今日,已成为常住人口三千二百户的大集市。
渤海郡的太守,是十常侍之一郭胜的亲信郭琼郭凰冲,人称郭蝗虫,说他到了渤海,就像蝗虫过境一般,寸草不生。
然而,郭凰冲也有要顾忌的人,十常侍的首领之一赵忠是连他的后台郭胜都要敬仰的人物,真定赵家和赵忠的关系他自然知道。
自赵家在这里煮盐开始,方圆五十里成为赵家的自留地,原本也是盐碱地,荒无人烟。
不曾想,赵家人找了一个家生子赵翔在这里当亭长,轻徭薄赋,人口急剧增长。
一个顺水人情,让郭凰冲哑巴吃黄连,只好自己认了,时不时过来吃几顿解下心头郁闷。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赵家的崛起太快,各大势力来不及在最初的时候扑灭,如今也只好听之任之,派细作在所难免。
当徐庶拿着赵云的腰牌见到赵翔的时候,这个赵家集的土皇帝有些傻眼。
他仅仅是赵孟在发迹前的小跟班,是不是三公子看自己不顺眼要把自己拿下?
“请问使者大人有何吩咐?”有些肥胖的赵翔腆着大肚子,诚惶诚恐。
“亭长稍安勿躁,”徐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我等奉三公子之命,拟清扫一些赵家集的细作,需要你的配合。”
原来如此啊,赵翔吁了口气:“没问题,使者大人敬请吩咐,翔全力配合。”
对于赵家集的现状,他心知肚明,却无能为力。那些执勤的部曲,根本就不是他能指挥得了的,赵青山也从不过问。
赵家集靠近别院最近的一栋建筑,是个两层楼的四合院,据说老板姓张,见过的人不多。
“姓名!”赵黯脸皮都不抬,声音让人在秋老虎的酷热里感受到寒冬。
“大人,小的叫张才,是人来人往洗浴的掌柜。”这中年人还是比较镇静,自家后台与赵家人有姻亲关系,双方不至于撕破脸皮吧。
“老板呢,叫何名字?”赵黯还是脸上酷酷的,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材料。
“我们老板是小人的叔叔张兴,”张才有条不紊地回答:“要不大人您让他来一趟?”
“少废话,问啥你就答啥!”赵黯把桌子一拍:“无极甄家,很了不起嘛,竟然把细作派到我赵家的机密地带。”
完了,这是张才的第一感觉,对方明显就知道自己的后台。
在另一间屋里,徐庶看着这个叫张兴的人,玩味地说道:“张兴,为何连姓都改了?六岁时被甄家收留,赐名甄兴。”
“熹平四年八月,你给赵家别院叫赵权的部曲一个女子作为外室,意欲何为?”
“可惜呀,赵权虽然贪恋美色,人却不糊涂。他是赵家的家生子,怎能背叛自己的主家?你们第一个目标都选错了。”
“千不该万不该,你们把赵权给杀了,尸首埋在洗浴的后面杨树下。”
“熹平五年七月,你又有了一个目标,这人是巡逻的部曲赵杨,连自家姓都放在名字里,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打那以后,赵杨是要女人你们就给女人,要钱你们就出钱。”
“如今在赵家集有名的杨家酒肆,别人做梦都想不到,那是一个小小的部曲开的。”
“不要想狡辩,你所犯下的每一笔罪恶,我们都记录在案。”
甄兴越听越惶恐,他们根本就进不来别院,盐场更是想都别想。
或许自家姑爷赵风可以,一来他未成年时到了鸿都门学念书,二来为何会帮岳家来算计自家?
“某不想知道你们甄家要什么,你的命是保不住了。”徐庶很是坦诚:“好好交待吧,或许你的幼子,恩,去年腊月生的,能活命。”
我的天,甄兴再也没有了反抗的意思,那连主家都不清楚的事情,赵家竟然知道。
他也毫不含糊,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出来。
“徐先生,这是您要的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