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陵非止一日,周围的景观都差不多看遍了。
其实历史遗迹,要不懂得情调的人来讲,就只是个遗迹而已,没什么看头。
那里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只能看见一片杂草灌木,别人给你讲,这个地方,可大有来头,那可是曾经某某某在这里做了某某事。
但你睁大双眼,也不能让历史回溯,只能听别人在那里吧啦吧啦说。
不过,江陵不亏为原楚国的都城,地域面积比一般的郡城大了不止一倍。
看着这古老的城墙,高达三四丈,而且还可以在上面骑马。
搞这么浪费干嘛?一个国家首都的城墙整得这么厚实高大,只能让人打心眼里瞧不起。
要是有外敌打到你的都城来了,这个国家离亡国也就不远。何况历史上白起就攻陷了这里,楚国王室落荒而逃。
所以,再好的城墙都没什么卵用,最好的防御方式就是进攻。
赵云在这里遐想着,一时间有点儿收不住闸,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个古老的年代。
“三公子,您看那边是谁?打的旗号也是赵呢!”这是赵春雷派来的小厮叫赵强。
今天蔡家兄妹没来,因为蔡家毕竟是大家族,有事情做。主要是怕别人闲话,一个没出阁的闺女整天跟着未来夫婿。
可不是?赵云手搭凉棚,往江边一看,一队二十人左右骑兵风驰电掣而来。
“那是桂阳两个字!”赵满惊呼:“子龙,是你们真定那个纯叔吧?”
赵纯,在真定赵家还没有崛起的时候,把大儿子赵目过继给赵忠当养子,捞了个桂阳太守的职位,从此就搬家了。
当然,他们家和赵云这一支人关系比较远,都不在五服以内,也基本上不怎么来往。
前些年,赵纯还回乡祭祖,说是当年要是不到桂阳该如何如何。因为如今的常山变化实在太大,比眼下的江陵城都要好得多。
到了港口边,那队人马刚好在城门口。
“是子龙贤弟吗?”一个身着军官铠甲的人一马当先,远远地高声叫道。
“原来是恭谦兄长!”赵云哈哈大笑着迎上前去。
那边赵范已经翻身下马,身后的骑士也都牵马跟随。
“你们家伯父还好吧?”赵云亲热地说:“怎么你今天过来啦?”
说起来挺狗血的,赵范的哥哥赵目,小时候有个娃娃亲,叫樊娟。
樊家人自打真定富裕以后,她父亲也曾到处游览过,回来连叹哪里都没有真定好。
赵目年龄稍大,去年派人回来商量成婚事宜,可樊父哪里肯把嫡女嫁到外地?
确实,樊家还有儿子,可那些都是庶子,樊娟父亲放话,要成亲可以,必须回到真定。
但是,赵目已经过继给了赵忠,要给那老宦官养老的,赵目可能回真定?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赵云听说后满是苦笑。
因为那丫头在族学里还上过课,貌似对自己非常有好感。
“谢贤弟关心,家父一向身体康健。”赵范满脸爽朗。
他压低了嗓子:“父亲和我们都修炼了导引术,现在他老人家有时还经常出去打猎呢。弄得母亲责怪,一个文人成了武官。”
什么文人,赵云心里鄙夷不已,要不是因为赵忠,哪轮到赵纯去当桂阳太守。
你还别说,这赵忠虽然是个宦官,很有远见,他给养子的父亲找的地方,远离京城,一般的人,根本就不知晓两人的关系。
同时,赵忠也害怕有一天自己被人赶出皇宫,到那时,偏僻的桂阳就是最好的去处。
至于导引术,赵家部曲都人手一份,何况赵家的族人呢?他们自然从赵孟那里拿到了。
赵范如今肯定和历史上的不一样,不说别的,你看他这一举手一投足,真还有个武官的样子,士兵们对他的敬爱可不是因为他父亲。
“武叔到桂阳了,”赵范声音又高了些:“说贤弟此次不会停留多久。”
“一晃四年没见过,你长高了,都快成人啦!下一次相见,就不知道啥时候。”
“可不是?”赵云也感慨着:“当年兄长身形瘦削,嘴角上还刚有绒毛。这一身威风凛凛的铠甲,愚弟都认不出来啦。”
他脑袋一拍:“你看我这人,这是我的义子黄旭,这是他父亲黄忠黄汉升大哥。”
接着一一介绍:“此乃颍川徐庶徐元直,弟在书院的好友,此地蔡太守的女婿。”
“汝南陈雷陈伯至、陈雨陈仲至、陈到陈叔至、陈春陈季至、陈华陈幼至。”
“最后这一位,是蜀郡彦信伯父的幼子,赵满赵顺卿。”
在见到赵云以前,赵范还想着耀武扬威一番,自己手下的士卒虽然比不上赵家部曲精锐,可毕竟是自己的属下呀。
可见了以后,心里面只有说不完的苦涩,自己拥有的不过是普通人。
史书上未来能当太守的人,赵范眼力劲不差,不管是哪一个,都甩了手下士卒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