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学了很多东西,对祖先流传下来的易经一直在孜孜不倦地研究。
左青龙右白虎,前有泡后有靠。
可惜盆地有缺,天然的河道出口,注定了袁家日后的衰败。
整个袁家荡规模还不小,大约有十五里方圆,这里自然都是袁家的地盘,不少农人在田间劳作。
袁家祖宅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从河道旁边的路直通平舆。
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袁家坟场后面的高山,竟然叫孔坟山。
背面山腰以下,应该就是袁氏雇佣的掘墓护队监视的范围,偶尔有几个懒洋洋的家丁,左右巡视一番。
整个营地在山脚下,新建的简易房屋,还能看出白晃晃的树色。
要是久了,哪怕经过几场雨,木屋的颜色就会变深。
袁家祖屋倒是戒备森严,身着皮甲的部曲们一直在巡逻,武器在阳光下的反光射得很远。
“三公子,这片墓地我们去探查好了,人数不到二十。”赵龙像幽灵一样出现。
“包括闲杂人员吗?”赵云他们都没有骑马,山间本身就没有路,更何况骑马的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发现。
“闲杂人员不多,”陈到已经赶了过来,他们确实下了功夫:“有两个伙夫,三个厨娘。”
“另外,说是刚从洛阳那边来了一个文人,他还带了两个随从。”
说起来,袁家荡里居住的,应该都是袁家的庶出或者旁系。
嫡出与直系,谁愿意呆在乡下?都跑去洛阳奔个前程。
总人数在二十五左右,袁家旁系这些年巧取豪夺,和不少本地大族结怨甚深,估计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
这么说,整个行动就一个要素,必须快,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驻守人员。
夏天的白天分外漫长,特别是在等待的人看来更是如此。
好在不管多长的白天,总会有黑的时候。
看着金乌慢慢消失在山边,月亮早就到了中天。
陈到和他带来的两个人,居然也有夜盲症。没办法,赵云只好把他们留在别院。
徐庶几日来食盐充足,眼睛竟然奇迹般好了。他本身就喜欢军事行动,自然跟随。
汝水沿岸的夏夜,各种虫子在晚上唧唧作响,人走近马上停止。
赵家军还是少了在南方夜战的历练,上次剿灭山匪算是一次比较成功的案例。
这次不一样,袁家就隔了一座山,说不定夜深人静叫声大一点都能惊动,一个个都小心翼翼。
每逢虫子不叫的时候,显得特别紧张。
“三公子,我们这次?”赵龙在临近营地的时候,悄声来问一下。
大家都知道这个小主子从小仁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杀人。
“不留了吧,”赵云淡然说道:“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暴露。”
哪怕袁家人得到消息,不一定就肯定是赵家人,也不得不防。
在一旁的徐庶感触是最深的。
要按他的意思,上次的山匪一个不留,斩草要除根。
想不到赵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百多号人口。
还以为自己得花不少口舌来劝说呢。
原来他也不是食古不化,徐庶心里的归属感增强了几分。
有善于夜间作战的赵家军在前面开路,就好像是夜间出来旅游一样,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什么麻烦。
一行人到达营地的时候,月已西移。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四下里一片寂静,四座木房里隐约有灯光闪现。
“三公子!”赵龙冒了出来。
“全部解决啦?”赵云轻声问道。
徐庶对浓厚的鲜血味道有些不适,微微皱了皱眉。
“没,留下了三个人。”赵龙语速很快:“一个是从洛阳来的,一个是营地的头目,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好像挺重要的。”
“你审审那个头目,京城人带过来。”赵云说着进了最近的一个木屋。
自动忽略了最后一个人,审问下就会知道。都做了阶下囚,有什么好顾忌的。
不得不说,现代人对文士还是很优待。
这人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衫,眼睛里有些惊慌,清癯的脸上,肌肉不规则的抖动。
“你是什么人?”赵云打量了他半天,看到对方的眼睛一直在闪躲,才开始发问。
文士有傲骨,就看在什么场合。一看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傲得起来才怪。
文人重名,要是轰轰烈烈的死,可能没多少人畏惧,不明不白死掉,谁都不愿意。
“某南阳何伯求!”他定了定神,声音有些低沉。
“那是谁?”赵云微微一愣。
“何颙!”徐庶很是惊讶。
原来是他啊!赵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历史,能记住一个人的名就不错了,谁还去记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