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荣升缩着小小的身子在冰冷的蒲团上跪着,心口顿时揪疼起来,跑到荣鞅身边,“阿鞅,你这是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荣鞅皱眉瞥她一眼,“你不要管!”随即他吩咐佣人,“去把我的马鞭拿来!”
江映雪脸色一白,双手不由得紧扣住荣鞅的手臂,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再次提醒他,“阿鞅,阿升还只是个孩子!”
荣鞅挣开她,大步走到荣升身边,颀长的身形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仅仅是一道影子便压得荣升险些喘不过来气。
荣升满眼含泪,却不敢大声哭出来。
“荣升,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荣升张嘴抽泣几声,哽咽着回答:“六岁半……”
“现在哪个六岁半的孩子还像你这么不懂事?全家上下都宠着你,还把你宠出脾气来了是吧!”荣鞅越说越气,“你把你今天跟你婶儿说的话,再跟我说一遍!”
荣升小声的呜呜哭起来。
荣鞅厉喝:“说!”
这时,佣人将马鞭带来,却不忍呈上。
家里的老爷正在气头上,这鞭子到了老爷手里,那小少爷岂不是要遭殃?
“把马鞭给我!”荣鞅命令。
佣人双手托着马鞭,立在祠堂门口,不上前一步。
荣鞅一个箭步来到门口,一把将鞭子夺到手中,继而用鞭子指着荣升,狠厉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威胁,“你说不说!”
荣升瑟缩一下,断断续续的重复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不就是……不就是一个司机嘛,我……我想怎么叫他就怎么叫他,你管不……”
啪——
一记响亮的鞭子抽打的声音硬生生截断了荣升的话。
荣升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凄厉的大叫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鞭子抽下去的时候,江映雪吓了一跳,她以为荣鞅拿鞭子只是吓吓孩子,没想过他会真的动手。
荣升哭声凄惨,一张小脸儿涨成了紫红色。
“给我跪好!”
见荣鞅扬鞭又要下手,红了眼圈的江映雪冲过去拦着他的手臂,要将他手里的马鞭抢走却没能成功。她索性扑到孩子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阿升。
“你让开!”
荣鞅是铁了心的要将荣升好好教训一顿。
江映雪哭道:“孩子还小,不过就是说了一句错话——”
江映雪护犊情深,反倒被指责:
“他现在说话的口气跟你一模一样,都是你教出来的!”
江映雪为荣升抱不平,“之前阿升弄坏了你最珍视的梨花书签,你都没有打他一下,以前不管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你都没有下这么重的手,而今他不过是在香菜面前无心说了一句错话……”
荣鞅掷地有声:“在这个世界上,他伤谁的心都可以,就是不能伤她的心!”
“阿鞅,你看看他,你看看他——”江映雪一边哭一边捧着荣升的小脸儿面向荣鞅。
荣鞅看去,见荣升被疼晕了过去,手一松,丢下马鞭,扑过去扯开荣升后颈的衣领,目睹荣升后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色鞭痕,心中又痛又悔。
他赶紧叫佣人去请大夫。
他在荣家祠堂训斥痛打荣升的事传到了族奶奶的耳朵里,族奶奶又亲自将他“教导”了一番。
疼晕的的荣升,趴在床上,朦朦胧胧的听到族奶奶这样说:
“既然他们把阿升过继给我们荣家了,那孩子就是我们的,我们怎么教孩子是我们的事,跟他们藤家没半点关系!他说一句话惹他亲生母亲不痛快了,你见他亲生母亲不痛快,你也不痛快了,那你叫阿雪情何以堪。阿雪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啊……”
阿升的亲娘才是荣鞅心上真正挂念的人——江映雪从很久以前就接受这一点了。她嫁进荣家这么些年,先前看不惯她的族奶奶与她接触了久后慢慢对她改观。族奶奶若不是打心眼儿里已经接受了她,也不会在荣鞅面前为她鸣不平。
两天后,天儿阴沉沉的,仿佛一场暴雨要来临,也似乎预示者将要发生什么。
荣家的小少爷趴在床上养了两天伤,人总算是清醒了,背上的伤却还没痊愈。
不过小孩子的伤长好的快,早过几天就没事了。
原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可今天奶娘一早到少爷的房间里送洗脸水,发现原本好端端趴床上养伤的少爷不见了。她寻一圈无果,方才将荣升不知所踪的事报到了老爷和夫人那里。
荣鞅叫佣人将荣家上下找了个遍都没能找到荣升,于是动用所有的关系去外面找。
一想到是绑匪从家里绑走了荣升,江映雪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坏了。
荣鞅安慰她说不可能的。
如果行踪可疑的人进来,家里的佣人这么多,不可能一个都没注意到。而且孩子的房间跟他们夫妻的房间挨的那么近,有什么异常动静,他也一定会察觉到。
有可能是荣升跟他呕气,醒了之后